生气了,祁喻以前虽然没见过对方生气的场面,却迅速辨别出了现在应该是生气了。
他乖乖坐着,宗阙起身开灯,拉下了遮光帘,他的身影近前,倾身时祁喻莫名吞咽了一下口水,被扣上腰时轻嘶了一声:“疼……”
他的话语在对上对方抬起的目光时戛然而止,默默瞥到了一边道:“只是吊威亚的时间太长了。”
他还有马上的戏份,全部都吃腰上的力,有点儿酸疼是很正常的。
“这里疼吗?”宗阙确认着他的筋骨问道。
“一点点。”祁喻感受着腰间的力道,看着对方垂眸认真的神色道,“阙哥,你还懂医学啊?”
还有什么是对方不会的?
“嗯。”宗阙从他的腰间松开道,“没有拉伤筋骨。”
“我说了没事。”祁喻看着对方起身的身影道,“我很注意自己的身体的。”
宗阙打开了一个储物格,从里面取出了药箱道:“嗯,脱衣服,我给你上药。”
祁喻眨了眨眼睛,脸颊上的热度瞬间升腾了起来:“我……”
“怎么了?”宗阙看着他踌躇的神色问道。
祁喻:“没什么。”
这个人为什么能把让人脱衣服说的这么自然?
宗阙坐在沙发上从里面取出了伤药,取出定量放在了一旁,祁喻看着对方目不斜视的动作,解开衣带时却还是带了几分难言的羞耻。
外袍脱下,里面穿着亵衣。
祁喻看着对方起身烧水的动作问道:“里面这件也要脱吗?”
宗阙转身看向了坐在沙发上满脸红透的青年,他身上还带着满妆,外袍落在一旁,发丝散落,看起来像极了被欺负了一样。
宗阙明白了他刚才的踌躇道:“不用,先喝药,趴在沙发上就行。”
祁喻怔了一下,脸上的热度一瞬间几乎能够将他整个人焚烧掉:“哦……”
宗阙将杯中的温水放在了他的面前,将要喝的药推了过去道:“这是一次的份量。”
“好。”祁喻乖乖端过道,“阙哥,我想先洗澡。”
出了一天的汗,别说大侠了,他整个人都快馊了。
“可以。”宗阙说道。
祁喻轻松了一口气,吃下了药:“那我先去找妆造老师取一下发套。”
“不用,我来取。”宗阙走过去道。
“这个好像需要专业的东西。”祁喻说道。
“有。”宗阙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了东西。
祁喻那一瞬间脑海里转过了一个名称,哆啦A梦的口袋。
他要什么,对方这里好像都有。
宗阙用化妆棉打湿,拆着青年的头套,在留意到青年微抬打量的视线时问道:“想要什么?”
“没……”祁喻收回目光,甩飞了自己脑海里的异想天开。
头套卸下,宗阙将其整理起来,祁喻起身时扶了一下沙发,却发现之前好像还不怎么觉得疼的地方开始酸疼了起来。
到嘴边的嘶声忍住,他勉强站了起来走向了浴室。
得忍住,万一让阙哥知道了,他洗澡的权利都会被剥夺,对方或许不嫌弃,但他会嫌弃自己。
一个热水澡,祁喻速战速决,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头套和衣服都已经消失了踪影。
宗阙察觉动静时抬眸,在对方迟疑走过来时起身让开了位置。
祁喻坐下擦着头发,却见对方拿起了吹风机,他的神情微微一顿,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在风声吹起时任由对方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发顶。
这种时候听话比较好,阙哥虽然不容易生气,但生气了还是要顺毛捋。
短发干的很快,宗阙收起吹风机,让开时将抱枕递给了他道:“趴下吧。”
“哦……”祁喻接过,轻轻挪动身体,在对方转身时动了动发顶有些翘起的发丝,趴在了沙发上问道,“我不能坐着吗?”
“嗯。”宗阙应了一声,坐在了沙发旁,拉起了青年的衣摆。
腰部有气流拂过,祁喻趴在那里回头看了一下身旁的人,脸上的热度已然起了:“这个药不会沾到衣服上吗?”
“不会。”宗阙垂眸,沾着药的手按上了青年酸疼的地方。
温暖的触感触碰,祁喻浑身蓦然激灵了一下,呼吸微促,脸上的热度升腾,却有酸痛的感觉传递了过来,让脑袋都有些发麻:“轻,轻点。”
“经络疏通,你会舒服一些。”宗阙按的力道并不重,只是这种症状想要缓解,采用冰敷的办法他的腰腹会受寒。
祁喻趴在那里屏着呼吸,轻轻咬着牙,脸上已经红透了,按摩什么的都好说,主要是对方的手扣在他的腰上,存在感太强,幸好洗澡了。
虽然初始有些酸疼,但按摩这种事本身是很舒适的,再加上祁喻几乎吊了一天,吞服下去的药似乎发挥了效果,配合着那力道温和的按摩,在羞耻感渐渐褪去时,困意有些翻涌了上来。
他趴在那里微微放松了力道,宗阙松开他的腰部,擦去了手上的药油和他腰背上的药道:“这么喜欢拍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