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还不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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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狗叫绒绒,最后起这个名我有点小遗憾,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的笔名翻译过来是黄铜的意思(如果不知道那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呢是有段时间我特别爱金毛,想养一只,因为金毛的毛亮亮黄黄的所以我就想给狗起名叫黄铜,后来种种原因狗没用上我自己先用上了,以至于今天终于在小说里光明正大写金毛时反而不能再用,因为怎么看我顶着这个笔名再给狗起名叫黄铜都怪怪的。
很遗憾,深深遗憾。
第21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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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季恕穿着病号服从医院病床上醒来。
消毒水和药剂混合的刺鼻味道熏得他脑袋一阵阵发懵,愣了半晌,才迟缓地转头看向周围,试图从这不寻常的境况中推断出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其实已经不需要再推测,他手背上还仍埋着输液的细针,种种都无一不昭示着:他在医院,他被别人送到了医院里。
人在最坏的情况发生时,往往是感觉不到慌张的,只是会觉得恍惚,像刚大梦一场醒来;季恕仰头望着透明的输液管,神情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又过了几秒,倏然抬起手,把针给拔了。
拔针时正赶上钟悦推门而入,对方一脸疲态,黑眼圈几乎要掉在地上,显而易见熬了个大夜;见季恕已经醒了,他咧开嘴巴,原本是想要笑的,结果目光更快落在前者往外滋滋冒血的手背针孔上,那点微弱的笑意就全变成了埋怨:“你拔针干嘛呀,哎,我叫医生——”
“不用。”季恕轻轻地制止了,目光投过来,像是落在钟悦身上,又像是在透过他,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没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钟悦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又不敢,憋得眼圈都红了,他很用力地点头:“嗯,咱没事儿。”
他提着个水壶走进屋,看样子是在这儿守夜,刚刚才去打了热水;他一边笨手笨脚地将热水倒进杯子里,一边尽量保持平稳的语调,很慢地说:“老幺去给你买早饭了,就怕你万一这个点儿醒了会饿;星星和我换的班,他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刚才脸色我看着不太对,把他赶回去睡觉了……哥,你——”
一滴眼泪正好砸进杯口,钟悦背对着季恕,手忙脚乱地抹脸,听见季恕笑了一下:“钟儿,你沉重得我都有点心慌。”
季恕这么好好地一讲话,钟悦反而憋不住,跟被点了哭穴似的,使劲抽了下鼻子,转过身来眼睛红红地看他:“你昨天晚上快把我们吓死了!……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正好被提着早饭回来的慕鹤轩听到,提溜着两手的早饭急匆匆推开了门:“队长醒了么?”
随后,一见季恕好端端地坐在那儿望着他笑,也嘴巴一撇,眼看着就要哭。
“打住打住啊,”季恕道,“一个两个都像给我哭丧似的——”
“呸呸呸!”钟悦赶紧打断他,凶巴巴的,“队长你说什么呢!”
季恕只好无奈地举手投降,他示意慕鹤轩坐过来,三人在他病床上坐成一个不规则的三角,要不是其中有一个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几乎和平时的每一个早晨也没什么区别;慕鹤轩拎回来的包子豆浆还冒着热气,在这么一幅堪称温馨的场景中,季恕温和地、但不容拒绝地问:“谁来和我解释一下,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趟突如其来的医院之旅,尽管结局已经注定,季恕还是想要做那个善后的人,他眼神在两个队友间梭巡,慕鹤轩低头不看他,他就逮着最好欺负的钟悦点名:“钟儿,说说。”
“……”钟悦脸顿时垮了,像被点名要检查作业的小学生,“队长,所以你真的不记得?”
“昨天晚上,你手机一直有人打电话来,星星就叫你起来接,结果发现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昏在那儿了,叫都叫不醒,当时把我们都吓坏了,才赶紧打了120把你扛到医院……你也真是的,自己不舒服也不说,非要等到来医院才行是不是!”
钟悦说着说着又要生气,季恕赶紧打断他放大招:“我没感觉不舒服!那后来呢?医生怎么说?”
慕鹤轩木着脸接了话:“检查做完了,什么毛病都没有,但你就是醒不来,跟被魇住了似的。当时急诊室站了三个医生,后来站了七个,围着你研究半天,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得出结论可能是罕见病,要成立专家组,还说、还说——”
老幺有点说不下去了,刚才气势汹汹的钟悦也别过脸,好像单是面对这句话都让他们无法接受,良久,慕鹤轩才哑着声音道:“医生说因为这个原因不明,没法确认到底是什么情况,在他们得出结果之前,可能你一会儿就会醒,可能你再也醒不来,往后……就和植物人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