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下作。”
“那个是不是就是纪年啊,长得挺帅的,怎么就去干那种事了。”
“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才会干那种事。”
“他身边是不是祁降?他怎么还跟他在一块?”
“没听一句话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反正都不是好人,恶心。”
“他是男的啊,他竟然……”
各类的话都有,纪年不觉得什么,但听到他们连带着祁降也骂了,他很过意不去。
“对不起,早知道就不跟你一块出来了。”纪年说。
“没事。”祁降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吃饭吧。”
吃完饭,两人离开食堂。
路上,祁降问纪年:“下午还回宿舍吗?”
纪年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艺术楼楼顶,半圆形的拱顶设计,雕刻手法写实又夸张,风格雄浑凝重。几只飞鸟在天边掠过,整个画面有种苍茫的西方艺术气息。
“去上面看看吧。”纪年说。
祁降顺着目光看过去,点头。
学校的这座艺术楼,自建校以来就存在,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校园内的教学楼拆了又拆,建了又建,唯有这座楼,在时间的流逝中,像被按下暂停键。
艺术楼里面基本上是教室和画室,最顶层有个阁楼,因为太高而且没有电梯,所以很少有人会去。
于是纪年平常没事的时候,会去上面画画。
在那个阁楼里,祁降第一次看见了那副画。
那副他后来一直保存的画。
阁楼里弥漫着浓重的颜料味,墙上只有一个窗户,光束从中照射进来,细小尘埃在空气中飘浮。
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墙角也靠了不少。
油画,水彩,人体素描,水粉,各式各样,风格也都不一样。
纪年走到画架旁边,上面放着厚木框亚麻画布,画布上面是蓝天白云,麦海飘动的背景,中间是两个只有轮廓的人物。
他拿起一支扇形画笔,给画面左边的人物铺色。
祁降看着那幅画,越看越熟悉,才想起来纪年画的是他们的一张合照。
“什么时候画的?”祁降问。
“很长时间了。”纪年用画笔蘸取颜色,往上面涂:“最近忙,好久没来画了。”
纪年平时成绩也很好,能考到怀艺大的,单靠努力是不行的,还得有天赋。
他先大铺颜色块,画出人物厚度,最后细节修饰。
几分钟后,祁降的样子在他的画笔下诞生,灵活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