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拼命蠕动着身体,试图爬离这个折磨自己的恶魔身边。
陆星泽可不觉得自己是个恶魔。
他一向处事公平公正,这家伙前些天趁他不备敲了他闷棍,害得他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作为回报,他给他脑袋上开了个瓢,已经很便宜他了。
陆星泽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男人的手背上,跟碾死一只臭虫那样用力碾了碾,无视对方油腻脸上崩溃流泪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对电话那头说:“这里信号不好,不方便开视频。”
杜知桃哪能这么容易就被糊弄,不满地嚷嚷起来:“你觉得我会信吗——说吧,是在酒吧还是哪里?”
陆星泽眉心蹙了蹙,刚想说“不是”,他的肩膀忽然被一只手搭上,硬扎扎的脑袋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陆哥,我们还绑了他团伙,要不要一起拖进来?”
他嗓门大,这一声毫无收敛,电话那头的杜知桃听得一清二楚,等陆星泽反应过来想要捂住手机已经来不及了。
杜知桃立刻大叫:“陆星泽!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陆星泽:“……”
被陆星泽眼神扫过的人脊背一寒,后退一步,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地讪讪一笑:“陆哥,你表情怎么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啊……”
“给老子滚远点。”陆星泽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把手里的钢管丢到他怀里,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刚想抱怨几句,就见陆星泽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陆哥,你去哪儿?陆哥?”
他连着喊了两声都没得到陆星泽一个眼神,委屈地瘪了瘪嘴,正从门外进来戴眼镜的青年见他一副没出息样,嘲笑了一声:“刘旭,你知道你跟狗的区别在哪里吗?”
刘旭傻傻地看着他,居然还顺着他的话问了:“在哪里?”
“狗叫是‘汪汪汪’,你叫是‘陆哥陆哥陆哥’。”
刘旭怒了,举起钢管就冲了过来:“褚修莫,我弄死你!”
……
陆星泽出了包厢,门一合,把吵闹的歌声和打闹声都隔绝在里面,才开始编谎话应付杜知桃:“你听错了,那是我朋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