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泽眼里闪过不耐,面上微笑滴水不漏:“我还有点别的事,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同学不疑有他,失望地说了一句“好吧”,就跑到一边跟那些拜托他邀请人的女生交差了。
陆星泽余光瞥见那个男生被她们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到悻悻低头的模样,漠然收回视线,收拾好演讲稿,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几天都没见到那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家伙了,陆星泽闲来无事,决定纡尊降贵去找她一回。
他一个人走在马路边,耳朵里连着耳机,耳机里放的歌曲旋律轻松明快,是杜知桃昨天在微信上使劲浑身解数向他安利的韩文歌,说什么不好听就把她的头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他对踢杜知桃的头没什么兴趣,毕竟平时看起来就空空的,估计踢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起来顺手一听罢了。
绕过一个转角,耳机里也正好切了一首歌,当陆星泽抬起头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最让他厌烦的人。
席斯勉。
他好像刚从校外回来,手臂下夹着一束蓝色的花,打开随意停靠在路边的跑车车门,欠身坐了进去。
引擎发动,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轰鸣,几秒钟后就离开了。
死装逼犯。
陆星泽恶心席斯勉恶心的要死,除了后悔了两秒自己没有绕道走,之后转头就把这次偶遇忘掉了。
但是他没想到他会在杜知桃这里看到这束花。
席斯勉把那束花送给她了?
为什么要收席斯勉的花?
他竭力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毕竟这是杜知桃的私事,跟他无关。
但是越是尝试不在意,就越难以抑制胸口喷涌而出的被背叛的愤怒与不知缘由的妒意。
满心被怒戾攫住,尽管知道送花的人是谁,陆星泽却仍然忍不住开口质问了杜知桃。
结果得到了“朋友”这么一个答复。
陆星泽差点都要大笑出声了。
朋友?
哪个异性朋友会送花?
还是说这个“朋友”,压根就是男朋友?
胸口的郁气与暴戾几乎快要压制不住,陆星泽品尝到了喉咙口冒出的血腥味。
他甚至都忘记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说:“把花扔掉。”
杜知桃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陆星泽把她的停顿理解成了拒绝,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拎起地上的塑料袋,重重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