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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保温杯夹在腋下,掏出手机,正要给杜知桃拨号时,身后忽然有人大声喊他:“陆星泽!”

陆星泽转身,看到抱着一个陶瓷花盆的杜知桃冲他小跑过来,眸光很亮,眼神带几分惊喜。

这两天降温了,外面风大,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兔耳朵毛绒外套,长长的兔耳一直垂到腰际,随着她奔跑的姿势还一晃一晃的,配上她怀里那个小花盆,还真有点童话故事里小兔妖的感觉。

杜知桃跑到陆星泽面前,把他的穿着打扮上下审视了一番,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衣服的面料和厚度,惊喜的笑容霎时消失了,转而变成不悦:“穿的太少了,你昨天还喝了酒,这样会感冒的,自己的身体你都不在乎的吗。”

陆星泽敷衍地应了一声,根本没在仔细听她说的话。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少女身后的兔耳朵上,感觉自己手心有点痒,很想伸手捏一捏她的兔耳朵。

但是这样杜知桃肯定就要发火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掌插进外套口袋里,掩饰自己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

杜知桃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但她没想那么多,以为陆星泽是感觉冷了,直接把自己的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里,摸了摸陆星泽的手背。

她摸了两下就蹙起眉,埋怨道:“怎么这么冷啊……所以我说了叫你多穿点嘛。”

虽然嘴上说着冷,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去,而是就着覆盖在陆星泽手背上的姿势帮他暖起了手,一会儿揉一会儿搓的,很是卖力。

陆星泽有点体寒,是很久之前落下的病根。大概在他十三岁那年冬天的某一个晚上,他妈带了男人回家过夜,他死活不让他妈进卧室,他妈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直接把他打了一顿,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

当时室外零下五六度,陆星泽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毛衣,磨得底下伤口火辣辣的疼,而因为太冷了,他还只能自虐似的把衣服裹得更紧,不让呼啸的寒风顺着衣领钻进来。

破旧的筒子楼里冰冷刺骨,风无处不在,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只能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任由路过的人的视线对他指指点点,跟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一样等这个难熬的黑夜过去。

那天过后,陆星泽发起了高烧,虽然后来病好了,但他体寒的毛病却一直留了下来,每个冬天他都会手脚冰凉,即使捂再久也很难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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