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撑在杜知桃的腰间,陆星泽倾身,吻住了她温热的唇。
明明不想把她弄醒,但他的动作却谈不上温柔,粗鲁而热切,近乎凶狠地叼住她的唇瓣,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研磨着,直至呈现出如红石榴那样艳丽的色泽。
杜知桃感到难受,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在睡梦中发出轻轻的□□。
呼吸愈发急促,脑中的疼痛也愈发尖锐,陆星泽额前渗出细汗,他松开杜知桃,却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长臂一伸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拉着杜知桃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让她整个人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的怀里。
也就是杜知桃睡得沉,不然一定会被他弄醒。
杜知桃的头枕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她哼唧了一声,很快又陷入更深的睡梦中。
……
杜知桃是被吵醒的。
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熟悉的歌声,在响了一段时间后停下来,然后又锲而不舍地响起,如此反复多次。
身体很重,四肢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手怎么都抬不起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具有很强冲击力的俊脸,对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看起来睡得很熟,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杜知桃懵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她“啊”了一声,惊疑不定地低头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陆星泽身上来的。
铃声停了会儿,又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杜知桃吓了一跳,掰开陆星泽放在她腰间的手,跳下沙发,捞起桌子上震动的手机,小跑到厕所里。
打电话的是唐景怡,杜知桃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劈头盖脸的指责就把杜知桃淹没了:“杜!小!桃!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
杜知桃讪讪一笑,心虚道:“这不是没听见嘛……”
“没听见铃声时间观念总该有的吧!你看看现在这都几点了,再过一会儿都要查寝了,我怎么跟宿管说?”唐景怡越说越激动,“而且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还不接电话,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是不是被谁拐了,我差点就要报警了你知道吗!”
她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在为杜知桃担心,杜知桃听的心里一暖,没再插嘴,静静地等她抱怨完,杜知桃用认真的口吻说:“对不起,小景,我下次不会了。”
唐景怡没好气地“嗯”了一声:“那你赶紧回来吧,再过半小时校门就关了,那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了。”
“嗯嗯,我现在就回去。”
又闲聊几句,杜知桃挂了电话,正要转身,厕所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门从外面打开了。
陆星泽站在门缝里,垂眼看她。他刚才没装睡,杜知桃下了沙发他才醒的,这一觉时间不长,但他睡得很踏实,连带着精神也好了不少,只眼底还蕴着一层暗红,他堵在门口,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整个人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杜知桃总觉得陆星泽看起来有些不对,但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索性不去想了,问:“校门要关了,我得走了,你跟我一起回吗?”想了想,她补充道,“不想回也行,房间可以住到明天的。”
陆星泽说:“我跟你一起走。”
杜知桃点了点头,忽然凑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她的手有些凉,碰到温度高的皮肤后才想起来这样测温不太准,于是她撩起额前的碎发,踮起脚跟自然地把额头贴了上去。
陆星泽只感觉一阵温热的气息袭了上来,少女白皙的面容凑近他,她睁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跟自己的几乎快要碰到一块儿,随着眨眼的动作,无辜地与他对视着。
杜知桃呼了口气,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语气欣慰:“退烧了,不错不错,看来我的药——”
她顿了一下,猛地想起来某件被自己遗忘得干干净净的事,大惊失色,“不是,我的药呢?我好像忘记拿了!”
陆星泽从杜知桃的主动亲近中回过神,他按住她,淡淡地说:“我已经拿了,在桌子上。”
杜知桃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了卡下去退房,外面的雨还没停,雨势小了很多,丝丝缕缕,落到人身上没什么感觉。
但风挺大的,杜知桃顾忌到陆星泽身体,站在旅馆门口,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只陆星泽根本没那么多顾虑,帽子也不戴,双手插兜,直接走到路边伸手拦了辆车。
杜知桃无奈,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他们在门禁时间过后的几分钟才赶到学校,因为是一路狂奔进来的,停下来后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连句话也说不完整。
门卫骂骂咧咧了几句,最后没让他们登记,放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