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牵着的手压在被子上,十指紧扣,毫不遮掩他们之间的亲密。
病房里很安静也很昏暗,适宜一些不知名的情愫在暗中悄然滋生。
莫尔看在眼里,竟生出一股对打破这阵氛围的不忍,连下地的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坐着的姜栖闻若有所感,往她这个方向投来一眼。
莫尔和他对上视线,心中一跳,有一种偷窥被发觉的窘迫。她看着姜栖闻冲她颔了颔首,然后低头望向杜知桃,意思是不要吵醒她。
于是莫尔又小心地躺了回去。病房里重归寂静。
半个小时后,生物钟把杜知桃准时叫醒。她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抽回那只和姜栖闻握在一起的手,姜栖闻的手一紧,但很快就放开,让她能够顺利伸回去。
手心一空,他的心口也好似变得空空荡荡的,带来一种难言的失落之感。
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姜栖闻眼神微微黯淡。
维持着一晚上伸着胳膊的姿势,杜知桃整条胳膊都又酸又麻,她一边龇牙咧嘴地按摩,一边抬头问姜栖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胃有没有好一点了?”
姜栖闻将那点失落掩饰得很好,摇头说:“已经不痛了,谢谢你们一晚上的照顾。”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桃桃,对不起,我很抱歉。”
杜知桃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认真与歉疚,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知道姜栖闻在为什么道歉,无非是因为昨天他对她说出的那番一意孤行的话导致了今天的结果,他为自己麻烦了他们感到愧疚。
杜知桃叹了口气,说:“这不是你的错。我可以理解,站在你的立场,这种事本来就是难以避免的。”
社会上有些事,都是说不清楚对错的。
何况姜栖闻只是坚定贯彻了他的理念而已,即使收获的结果注定是不尽人意的,但她也没有资格对此指手画脚。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转移了话题:“莫尔醒了吗?我们也该回去了,今天的行程还没安排好呢。”
沙发上装睡的莫尔睁开眼睛,蹦下沙发,冲她挥了挥手:“我醒了!桃桃和姜哥早上好!”
为了以防万一,出院前莫尔又去找医生开了点药。杜知桃和姜栖闻则去路口打车。
因为没戴口罩和帽子,只能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的姜栖闻行走的时候全程低调地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防止有人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