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的地方约在杜知桃居住公寓的附近公园。
杜知桃提前五分钟到的时候,傅崇已经到了。他披着件薄款风衣,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掌心兜着面包屑喂鸽子。
初春的风尚带些料峭的寒意,午后的阳光却是温柔的,洒落在他身上,为他漆黑的发丝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边,连他长长的睫毛上也浮动着金色的碎光。
杜知桃打了声招呼,在他身边坐下。
最后一点面包屑也被叼走,凑过来的鸽子看到空无一物的手心,叫了一声,扑棱翅膀毫无留恋地飞走了。傅崇笑了下,收回了手,抬头望向平静的湖面。
杜知桃也没说话,和他一起看湖上美景。
岸边杨柳依依,几只小黄鸭造型的船泛于湖上,在风的吹动下,隐隐送来船中人们的欢声笑语声。
他们并肩坐着,无人打破这阵少有的寂静。
很久,像是终于欣赏够了景色,傅崇轻轻地开口:“桃桃,从我们在许老师家分别的那一天,我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昨天,傅崇偶然在家中的电视上看到了那段综艺,没有认出对方是谁的母亲夸赞台上少女投入的演奏,而路过的傅崇则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倒映在电视屏幕上的,充满欣慰和感慨的神情。
杜知桃抚摸了一下身下略有些粗糙的木板,垂下头,难为情地低声说:“傅哥,我觉得我真是太失败了。”
傅崇诧异:“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当我拉响琴弦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我早就不怕了,我只是需要有个人逼我一把,而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
她一直上挑的眼尾耷拉下来,肉眼可见的失落和沮丧,“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如果我能早点逼自己一把,现在我怎么可能是这个一事无成的样子?”
“有一句话,我相信你肯定听过。”傅崇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桃桃,只要你愿意踏出那一步,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他宽厚的大手包裹住了杜知桃的手,温暖有力,温润明亮的黑眸注视着她,给人以无限的信任和安心,“桃桃,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无条件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