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路神医千里迢迢请来本就不易,我主要怕路神医自己一个人人生地不熟走丢了,或者一气之下回了淮林,不肯来医,那便麻烦了,于是便赶着去把他接了过来。”
“既如此,”站一旁的德叔道,“乐安小姐更应该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派人去接便是,乐安小姐一个姑娘家这样单独跑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时着急,一时之间没能想到那么多。”落颜儿放下筷子,“对了,慕……逍禹哥哥,我还想送路神医回一趟淮林。”
“回淮林?”慕逍禹亦放下筷子,肃然看向她。
落颜儿的手藏在桌子底下,一直扣着指甲:“把人请来,送回去是应当。还有一个原因是,那里是我住了三年的地方,我想回去看看。”
“所以你又要走?”慕逍禹的语气叫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嗯,”落颜儿点头,“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按时吃药,好好照顾自己。”
慕逍禹默不作声,德叔叫开口又吞了回去,周遭的气压低沉沉,压得人好难受。
能做的她都做了,落颜儿站起身:“我明日便动身,今日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便不在世子府过夜了,告辞。”
落颜儿步伐匆匆,听到德叔在背后道:“世子爷,真让乐安小姐就这样走了?”
“她走不了,”慕逍禹吩咐道,“把她拦下!”
似早就埋伏好的府兵团团将她包围,落颜儿转过身,双眸微沉:“你一早就认出我了。”
慕逍禹驶着轮椅靠近,那苍白消瘦的脸,狠戾起来,倒是有几分练武之人的气魄。
“你从进门以来,没唤过我一声逍禹哥哥,唯一一声,加了个【慕】字,唤得生分疏远。”
“喝药时,我向你讨要饴糖,这是我和安儿之间的秘密,而你却茫无所知。”
“还有你刚刚喝下的汤,是我叫厨房专门做的,里面有葱花,安儿自小就不吃这个,可你却吃了。”
慕逍禹质问道:“你是谁?为何冒充安儿?安儿现在在哪儿?”
她不傻,变回原来的样子的话,万一慕逍禹要通缉她,她的画像可以贴满整个洛城,她承认道:“我的确不是乐安,但我也的确是受乐安所托,一是将路神医带来,二是替她来告诉你一声,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让你不要担心。”
“她在哪儿?你即是受她所托,为何非要变作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