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在原地足足缓了十多分钟,才抓着扶杆慢吞吞站了起来,去往警察局的路上风特别大,她眼泪鼻涕一块流,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在人群里很是打眼。
幸而大过年的警察局没关门,见了南一这副样子,负责执勤的警长迅速起身,前来询问情况。
她哽咽着滚了滚喉咙,脸上还有几道指痕,捂嘴那一下是用了蛮力的,抽噎着叙述自己的遭遇,南一讲两句就得停上一句。
费劲跟警察讲述完情况,再给江清野打电话的时候,她又没了说话的稳定情绪,一听到江清野的声音,就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听着实在太过于委屈了。
“怎么了?”江清野急得立马站了起来,他眉头紧皱,身后传来叫他的声音,江清野置若罔闻,快步朝门外走去。
南一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更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哭,这一准是出事了。
就算是最快的飞机,前前后后也要花上几个小时才能到,警察已经调来了出租屋那栋楼的监控,只有门口的,拍到那个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南一立马举起手指认他。
“就是他。”
“小姑娘,你们这栋楼里面没有监控就有点麻烦了。”调监控的警察扭头,“你当时看清他的脸了吗?到时候可能需要你指认。”
南一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她没想到报了警之后还会有很多程序需要安排,她只能迟疑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一个人无助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时,南一是真的有点不受控制地想江清野。
接到电话的江清野没赶上今天最后的一班飞机,他只能打车去了高铁站,赶最后一班高铁,从北京开来的高铁得好几个小时,眼睁睁看着窗外的黑夜缓缓褪去颜色,高铁才缓缓驶入武汉。
江清野第一时间赶去了南一家里,她报完案之后被民警送回了家就再也没敢出过门,江清野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应,他心里有些急躁,大声叫她的名字。
“南一,来开门。”
“南一!”
清早大声嚎叫很容易惹来民愤,在江清野被楼下打开门的人咒骂前,南一打开了门。
江清野一把冲了进去,用力把南一给拽进怀里,声音有点颤抖。
“你没事吧?”
委屈有了倾诉的地方,强装了许久的镇定终于可以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南一埋进江清野怀里,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哭声,像是迷途的幼兽,无助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