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希望薛丛景的麻烦再大点,最好可以持续到她与节目那边确定接洽?
嗯,梦还是要做的,秦羽心中合十,虔诚祈祷。
可大约想法有点极端,第二天便有新河法务部打来电话:“秦羽是吧,我是法务部的夏旬,合同上的一些东西需要你当面确认。”
难道出问题了?秦羽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用紧张,正常流程而已。”那边笑笑,“下午可以吗?我约好会议室发你。”
“好……等等——”
可电话已经挂断了。
秦羽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脑子里一头雾水。
她没有解约的经验,不知道这位夏旬所说的“正常”究竟是不是字面意思。她朋友圈里唯一了解的人是容岁,可发消息过去又一直收不到反应。
理论上,解约本该由容岁跟进到底,但不巧这个月她被分派给了黎舒然,此刻正陪人在外地参加活动,忙得昏天黑地。
但既然法务部都来了电话,显然也不能不去,秦羽只能独自一人前往市中心。
路上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轨道交通,列车从地上行驶到地下,进入黑暗的刹那间风驰电掣,像电影里时间倒流的特效。
哐当哐当,从外面传来的擦碰不绝于耳,而这几年来,她听着这些声响,曾不止一次地希望时间可以真正倒流。
快到公司的时候秦羽又给夏旬打了个电话,得到对方临时加塞任务要忙一会:“抱歉啊秦羽,你先去会议室坐着吧。”
之前夏旬已经把会议室的地方发过来,秦羽自己去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当步入铺就灰色地毯的走廊时,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敲起鼓——上次来新河,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方向,她与薛丛景迎面相遇。
加油,挺过去,秦羽对自己无声呐喊,眼前不防一暗,等回神时,门已经在身后合上。
咚——不轻不重地声音在并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她下意识地要去开灯。
可下一秒,会议室倏然亮堂起来。
秦羽下意识地拿手挡住眼睛,后脊梁却莫名地开始冒冷汗,仿佛对潜藏的危险有所感应一般,通过神经敲响阵阵警铃。她没来得及品评,手腕同时受到一股抓力,缓慢却强硬的,这股劲掰着她放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