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舟转过身,拍着手伤并不存在的灰尘:“消息传得真快啊。”
“就算是他惹了你,你也没必要当众让人下不来台。”陆绍司拧眉,“你刚醒,还不清楚陵州这边的关系,总之陆家向来以和为贵,这也是爷爷一直以来的意思,以后别再犯。”
陆延舟挑眉,又像是好奇房内摆设似的往书柜那边转去,嘴上却冷不丁道:“他们知道我失忆了?”
陆绍司沉默片刻:“在你恢复以前,他们不会知道。”
陆延舟脚步微顿,转过身。
他站在靠近窗边的地方,神色半明半暗,倏然间,明亮那方的唇角勾起来:“这是谁的意思?还有,他们,是指哪些人?”
陆绍司一阵恍惚,这完全不像个不记事的人会说的话,或许真是根植在骨子里的厌恶,才会让陆延舟本能地抓出重点。
“我只和妈说过你暂时记忆紊乱,后天我就会安排医生给你出具恢复的诊断。”
恢复?陆延舟眼神很冷:“可要是我恢复不了呢?”
“eric,那只是个说辞。”陆绍司低声说道。他在轮椅上久坐会有些不适应的吃力,可为了给陆延舟说清楚,仍双手抓住膝盖勉强支撑:“这一年你是领壹的主心骨,轻易换帅对公司不利。”
“让我这种人上去不会更不利?”陆延舟想起了什么似的,“哥,你之前不还骂过我不学无术吗?”
他口中的之前,是已经属于五年的过去,兄弟两人的第一次大吵。
陆绍司心中一痛:“我会帮你。”他叹气,“无论是管理还是业务,一切有哥在。”
目光郑重灼然,令陆延舟下意识地垂了眼,而很快又抬起来:“什么都可以?”
“嗯,什么都可以。”
他突然笑了,很天真阳光的样子:“那行,你帮我签下秦羽。”
可陆绍司却沉吟片刻:“这是我过来要说的第二件事,不要和她有牵扯。”他的语气渐渐严厉,“她是薛丛景的人。”
“我知道啊,艺人嘛,薛丛景说过。”陆延舟好奇,“有个问题,他开公司了?”
“……持有股权。”
他听了嗤嗤地笑:“那关系可隔得十万八千里远。就手底下一个不出名的小艺人,我弄走怎么了?他吃饱了撑的还想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