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前者,后者才真是断人后路。
秦羽真真切切地在台上呆住了,连评委喊她的名字都没能来得及反应,等再三提醒才反应过来。
这样的停顿估计可以被恶剪吧,秦羽突然想到,但很快又好笑地自我否认。都要走的人了,恶剪好像也没法让节目组得到应有的流量,除非她身上还有什么可待挖掘的料……
如此胡思乱想着,秦羽慢慢转着眼睛对准台下评委席。
倏然间,目光微滞。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那位教授的眼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歉意。
淘汰选手和晋级选手下台后去的地方不是一处,但在通道的分岔口,袁希特意等在那边,见秦羽出现便扑上去。
“你真的唱得很好了,不要灰心。”她声音压在耳边。
秦羽嗯着,轻轻抱住对方的肩背:“我……没事。”她艰涩地说道。
……怎么可能。
秦羽心里一阵发紧,不愿再想,可惜被淘汰也不可能即刻打道回府,还得被摄像机录下各种表情以防剪辑需要。
所以她到地方前迅速拍拍脸颊,让表情没那么僵硬。
屋子里坐的都是悲惨的失利人,见秦羽进来有人看着,有人热情地打招呼——后者秦羽总觉得是为了镜头表现。
她逐一客套完便走去小角落坐好,眼睛看似盯着屏幕专注观看赛事,心里其实已经再乱飞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再问问陆延舟?倒不是不可以……
反正也没别的更好的选择。
秦羽怔怔思考,耳边隐约飘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卧槽这唱得还能夸出花?那我觉得刚才被淘汰的原创——”话戛然而止,她感觉到有视线往自己这边扫。
秦羽视线忍不住追过去,跟着对方移向实时屏幕——舞台上站着个拿吉他唱歌的选手,正与评委热热闹闹地谈论着有关兴泉路的趣事。
秦羽:“……”
她愣着,旁边坐下一人,揽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别多想了,他唱得再不好再走掉背后也有人保,像我们这种没提前打招呼的就是被淘汰的命……不过这节目应该流量不错,万一播出去后有人也注意到我们了呢?”
万一,多么虚无缥缈的概率,能落到她头上?
那就该买彩票了。
秦羽冲人笑了笑,再三强调:“谢谢,我没事。”
但内心却在希望录制快些结束。
终于,节目临近尾声,淘汰的这拨人已经做好走人的准备,一旁负责的工作人员也出去了两个,看起来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离场服务。
秦羽站起来,揉了下脸。
房间里空调送着很强烈的风,整个地方温度低得让她觉得难受,此刻手指搭着颊边轻轻一拽,首要的不是疼,而是那种仿佛能钻入骨髓的冷感,让本就低落到谷底的心也冻成一块,实在叫人难以再耐着性子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