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润的柔软负气似的撞过来,腻出一股莫名交融的状态,秦羽反应过来就要后撤,结果后脑勺被牢牢一挡,陆延舟整张开宽大的手掌,紧贴,又前推,直到她无路可退,任由他一点一点啄着自己的唇。
温热的,粘稠的。
秦羽眼中倒映着陆延舟的轮廓,能清晰可见他沉黑的眼睛,浅薄的呼吸,以及无时无刻都不肯偏移的脸。
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在尼斯,距海岸线仅有一街之隔的路边,他们也曾距离得如此之近。
藤曼的种子是纠缠的开端,在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默默发芽。
然后,肆意生长。
而现在,冥冥中,似乎回到了原点。
“你在看什么?”陆延舟稍稍挪开了点,哑声问。
谁曾想下一秒——
秦羽偏着头,在他唇角落了轻柔的一下,很久没有离开。
“咳咳!”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把两人同时惊醒。
秦羽匆忙退开,眼睛睁得有些大,好像对自己刚才所作所为十分不敢相信。
陆延舟则垂头猛吸冷饮,似乎完全不觉得冰,耳朵却渐渐漫上了红色。
她看着,心中不由发笑,为免真笑出来忙转过头,看向刚才打断他们的地方。
刚刚进店的是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见秦羽目光直挺挺地过来,各自错开视线翻找书包,然后掏出一张纸。
“这个——合唱,你们会了吗?”其中一个很大声地问。
“怎么会啊,中间那一段拐着弯儿的好难,老师怎么选这首歌。”另一人抱怨道。
他们原本只是掩饰尴尬,可讨论着讨论着就开始真的干活,秦羽本来不想听,结果那边音调刚起了个头,她一下子竖起耳朵。
“这首歌……”秦羽喃喃。
“什么?”陆延舟没听懂。
她却比了个“嘘”的手势,继续往下听,直到那边卡在同一个地方三次之后,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过去。
陆延舟没抓住人,也赶紧跟上。
背对秦羽的学生还在为卡壳揪头发:“怎么办怎么办,后天就要上台唱了,要是出问题张老师肯定得说。”
“不会吧,上次那谁最都不动张老师也没说过?”
“你们没发现吗?张老师当时讲解这首歌的时候,说得特别具体,以前哪首歌有过这种待遇啊!”说话的那人重重一捶桌子。
其他几人吓了一跳,头抬起,正与秦羽面对着面,当即,一张张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我能看看你们的歌吗?”秦羽嘴上在问,却又直接伸手去拿。
没人防住,纸张轻飘飘地落到她手里。
低头一看……
果然。
秦羽轻轻地吸了口气,抬起眼睛:“我来教你们唱。”
闻言,陆延舟正要抬起的手,缓慢放下了。
其实学生们卡壳的部分确实有点难唱,但秦羽很轻松地就给出了解决方法,她教他们在某个点囫囵地移过去,好似本来应该沿着楼梯在悬崖峭壁走个来回,但改成了沿着之字形的铁路蜿蜒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