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有关系!”司管家气道,“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炸巡逻队?”
“话是这么说,但‘星辰’之事一直没有头绪,你也知道,这几次的袭击‘星辰’都全身而退,很难不让人猜测是否有内奸。”
“胡说八道!”司管家眼睛一瞪,尾巴毛都炸了,“这简直荒谬!公爵府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张口就来?!”
他微微低下头,仿佛要拿头顶那对巨大的角,将森峤叉出去。
“是我唐突。”森峤诚恳道,“所以才更需要公爵府的大义慷慨,也好让其他人看个分明。”
这边尚在僵持,那头玫瑰公爵——奥兰多,回来了。
他从飞行器上下来,手臂上托着一个雄性欧姆——应该就是小懒。
他穿着玫瑰色的礼服,扣子、腰带以奥斯克鲁特产的水晶镶嵌而成,立起的衣领绣有金纹,袖口上绣了一圈奥斯克鲁宫廷特有的兽面纹——似鱼似蜥蜴也似蛇,巨大的身子盘旋在山雾后,雾气缭绕,纹路也随之繁复。
他臂上托着的男孩儿有一头乌黑的自然卷,穿着短袖衬衫背带裤,一双厚底皮鞋显得脚大而腿细,看起来可可爱爱。
风一眼就看见了男孩儿脖子上套着的颈圈,皮质的,中间似狗牌一般刻有他的名字,是用奥斯克鲁文写作的“小懒”。
风在白昼酒吧见过这种颈圈,后面有暗扣,可以栓上铁链或者绳索。说白了,就跟狗套没什么区别。
小懒瞧见莉塔,高兴地喊了起来。
小孩儿还不太能收敛自己刺耳的尖叫,被奥兰多一巴掌拍在头上,立刻老实不少,笑嘻嘻的喊着“莉塔、莉塔、莉塔”。
奥兰多尚还年轻,看起来比森峤也大不了几岁,他圆而僵硬的眼睛朝森峤看过来,脚步未停,只道:“什么事?”
司管家忙上前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奥兰多冷冷道:“若不是小懒想见她,我都懒得联系你们。现在倒是我有问题?”
只一句话,让莉塔彻底跌落深渊。所有的希冀和侥幸都不存在了。
森峤礼貌道:“见过公爵。非常抱歉,但也请您理解我们,这是工作需要,并没有针对谁。”
奥兰多将小懒放下来,小懒立刻想去找莉塔,被奥兰多一手扯住了领口。
“‘黑鳞尾’,我听说过你。怎么,是其他人不敢来,就让你来了?真是可怜。”
森峤只笑了笑。
“今天我要是说不行呢?”公爵好整以暇,“若是陛下来了,你也是这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森峤道:“这是皇家定下的规矩,我是在维护皇家威望和尊严,想来陛下也是会理解的。”
“这嘴可真会说。”公爵将那圆圆的,僵硬的死鱼眼眯起来,脸侧的腮动了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微微露出内里的一点粉色,看着有些恶心,“来人,上茶让森队润润嗓子。这么会说,就让他多说一点。”
森峤的笑容缓缓收敛。
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见莉塔在身边瑟瑟发抖,有些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将对方紧挽着自己的手给拉开了。
莉塔:“!”
风比了个“嘘”的手势,目光又落到一直想朝这边过来的小懒身上。
她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
司管家很快让人上了茶,站在院子里喝茶,这倒是没见过的待客方式。
不过对方是公爵,森峤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这茶,未必能入口。
玫瑰公爵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弄死一个小小的巡逻队长甚至连报告都不必写。
传闻他上一任的克隆和上上任的克隆都死得很早,恐怕是保留下来的基因序列出了什么问题,这让他十分焦灼,脾气一年不如一年,没人敢随意招惹他。
如果可以,森峤也不想招惹他。
他接过茶,没有喝,只妥协道:“不如这样,我派人来府上做笔录,不用去队里。公爵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