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转头要走,森峤拎住了她的衣领,风剧烈挣扎,浑身透着股“你敢把我放进去你就死定了”的杀气,森峤乐得不行,感觉一整天的郁闷都消散了。
还是这样好。他想,哪怕是吵架,斗气,这样就很好。
“不睡就不睡吧。”森峤还挺遗憾,这可是欧姆幼崽专用小窝,买了好久了,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森峤拿胳膊夹着风,又拿着绘本,坐在了床沿边。他将被子往旁边掀开了一些,风第一次看到他的床铺,好奇地伸手摸了摸。
温热的,很丝滑,仿佛天然的恒温保温箱。
“你是来关心我的,是吗?”森峤翻着绘本,突然问。
风低头继续摸被单,没说话。
森峤乐了:“看来也没白养。”
风皱起眉,盯着自己放在被单上的手指——她自己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屋里太安静了,只是看着ai把饭菜放在门口,那扇紧闭的门似乎永远不会打开,她就有些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
森峤开始念绘本了,这是个什么故事,风根本没仔细听。
她摘下了翻译器,捏在手里。听到的是那简单又不简单的发音,空灵的,轻飘飘的,每个音节都仿佛是从天灵感往下窜,带着一点优雅的、昂扬的气音。
她听不懂,但觉得这样的声音比翻译器里的好听多了。
也更符合这个“类蛇人”的样子。
直到这一刻,她才似乎能将类蛇人满身的鳞片和这神秘的声音合在一起,再次确认对方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物种。在暖光下,他有些怕冷的窝在被窝里,尾巴盘旋在身侧,青金色的眸子竖成细细的线,鳞片在被单上磨蹭而过的声音细细沙沙,很有催眠效果。
她没有这样和一个奥斯克鲁人相处过,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那声音逐渐远去,逐渐消失,她好似突然看到了她养的老猫,临死前它盘着尾巴,窝在窗台边晒太阳。日光穿过脏黑破烂的屋檐,像传说中的钻石一样在它身上反射出好看的光斑。那时候的自己在说什么,老猫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