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高挺的鼻梁,一笑起来就很可怕的嘴,尖利的牙齿只偶尔露出来一下。不似类狼人和类狮人尖牙很容易被看见。
也不似类鱼人,两层密密麻麻的牙齿,看着瘆人。
他的尾巴随着节奏摆动,他浑身的鳞片泛着低调却有质感的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再讨厌对方的模样。哪怕跟欧姆完全不同,她也已经习以为常到甚至不会太过注意对方的面貌、眼神等等。就好像他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曲终了,森峤将风放下来,微微退后一步,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
风犹豫了一下,也回了一个。
森峤鼓掌:“很棒。”
风扬起下巴,翻了个白眼,朝沙发边的地毯走去。
安哥拉端了饮料过来,森峤则在投影屏上放起了欧姆饲养手册的影音篇。
风:“……”
森峤快进了一下,道:“今年你该十四岁了,你得学习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识。”
风:“……”
森峤理所当然的放起了雌性欧姆身体结构和性,知识篇,里面不仅包涵了身体发育、两性区别、繁衍等等,还有与他人的边界感、隐私保护、生命和死亡等等。
风一开始不想看,但慢慢的,她也被吸引住了。
“这里的生命都能自行繁衍。”森峤道,“奥斯克鲁却不能。”
风目不转睛的看着育儿的整个过程,肚子里孕育的小小生命,从无知无觉到渐渐有形有貌,它和母亲的联系是什么?真的会有感情吗?它能听到外面人说话吗?能感觉到母亲的心跳吗?
然后是雌性欧姆身体的变化,情绪的变化,孕育生命并非一件简单的事,它给与雌性太过重大的伤害,甚至连身心都因此改变了。
成为母亲之后,她还是她吗?
生育前和生育后,她的自我人格会产生什么变化?她要如何面对自我身份的改变?有人理解过她的肚子像气球一点点鼓起时的恐惧和无措吗?
风看着看着,想着想着,突然感到了一种恐惧。
对每一个选择成为母亲的雌性的恐惧。
对自我无法面对生命成长的恐惧。
对把“生命的诞生”定义为“繁衍”“配种”的恐惧。
森峤慢慢地喝着酒,道:“宇宙这么大,哪怕诞生生命的可能性很小,在无数星系里,可能性依然会变得很大。”
“但你们能繁衍,我们却不能。为什么?”
“如果真有创造者的存在,他们又想要得到一个什么结果呢?”
风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他,森峤道:“生命和生命有什么不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