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倒是嫌臭了,她浑身是血的时候呢?
她看了眼对方,有些莫名其妙,又庆幸自己不会说话,少了忍不住开口询问自取其辱的过程。
森峤却主动解开了她的疑惑:“在我们看来,牛奶比血腥味臭多了。”
风:“……”
森峤裂开嘴角,尖利的牙一闪而过:“害怕我会讨厌你?”
“!!”
“你现在的表情,就跟我以前养的狗做错了事一样。”
“???”
“我养过一只哈士奇。”森峤道,“据说是最接近狼的品种,它很威风,就是有点话痨。”
“……”
森峤一顿:“这么说来,倒是跟你相反。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
“它喜欢趁我不在家,溜进院子刨土。”森峤回忆着,“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不知道这有什么乐趣可言。虽然每天都重复一样的事,但它很快乐。”
“除了我回家的时候,它会害怕,躲进狗屋里去。”森峤道,“就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样,想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
风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森峤道:“我从来不讨厌它刨土,就算把泥土带进家也无所谓。那是动物的天性。”
“你为了保护自己,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那是动物生存的本能。”
“你不能要求一个健全的,智商没有问题的动物,在遭遇危险或者威胁时,反而收起爪子和尖牙任人宰割。那是不正常的。”
“培育基地的那些宠物就是这样。”森峤道,“他们已经没有自我了,所有的言行都必须在培育基地给他们框好的范围里。被打被骂被贩卖,他们只知道害怕和哀求,他们忘记了自己是动物,有求生的本能,他们从小被拴在培育基地里,出来后,脖子上仍旧戴着枷锁。”
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收养任何培育基地的宠物。
那不是他需要的。
风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轻轻的“哈”,像是在笑。
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嘴。
森峤笑起来:“你在笑吗?是在笑我吗?”
风不知道。
她只是突然想笑,但这种情绪未必能称之为快乐。
她茫然地坐着,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