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活着,有些事就避无可避。
譬如现在。
风的再次出现,很可能将一切矛盾推向极致。森峤久久不语,柯尔塔急道:“你可得想好了?我的建议是不要抓,放弃酒吧这条线索,你过你的小日子。”
森峤的理智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决定,但私心他并不想这么没头没尾的,不明不白的放弃。
风到底是什么人?隐瞒了他什么?欺骗了他什么?
三年前她为什么离开?发生了什么?
柯尔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妙:“森!你清醒点!”
森峤摆手,示意柯尔塔不要说话。
柯尔塔扳着他肩膀,急道:“这样,你听我的。等她下次再来,我帮你偷偷见她一面,你要问什么想弄清楚什么,你一次问明白,之后就放她自由。怎么样?你不是最疼她了吗?放她自由是最好的,对不对?”
森峤心里涌起无数念头,但最后又慢慢归于平静。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重新看向暂停的视频,目光落在少女干净清瘦的侧脸上,脑子里回忆起来的却是她养死了白花,露出沮丧表情的一幕。
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清晨,他送她去上学。一回忆起来就让他觉得生命又有了盼头。
他后知后觉:“我得去买个花瓶。”
“什么?”
森峤摇头,转身回自己办公室:“我还有资料要整理,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我陪你。”柯尔塔啧了声,“我怕你脑子一热,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远在“星辰”基地的风,并不知道这一切。
她一觉睡到大天亮,进公共浴室时基地里的姑娘们都和她打招呼。
基地里雌性不多,大都有任务在身,是能干聪明又各有魅力的存在。她们比风大,都拿她当妹妹看,见她打着哈欠出来,其中一个雌性欧姆道:“听说你昨天又和端午做任务去了?”
风点了下头。她一边洗漱,一边从镜子里看身后的雌性们。她们只着内衣和内裤,身材清瘦,身上多少有些疤痕,并不难看,反而更添魅力。
有的正互相说笑着去洗澡,有的则刚洗漱完端了面盆准备回房间。
浴室里到处充满了雌性的荷尔蒙香气,连空气都柔软起来。
这里的欧姆和培育基地的欧姆不一样,她们勇敢、大胆、热情且从不后悔。她们如热烈绽放的红玫瑰,带刺却芳香悠远,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拐弯抹角。
“端午向你告白了吗?”一人问,“你快十七了,差不多了。”
“咱们有今天没明天,喜欢谁就要大大方方说出来,好好爱一场总比后悔好。”
“还好好爱一场。”另一人调侃,“是谁失恋了要死要活的?”
“闭嘴!”
“头领那是多少雌性的梦中情郎。”一人插话道,“谁对上他,那都只有失恋的份儿。”
“我听说头领喜欢雄性?”
风左耳进右耳出,这群人八卦她和端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都习惯了。
匆匆洗漱过,她端了面盆要走,左右两边突然冒出两个雌性,她们个头很高,用柔软的胸脯将她夹击在了中间。
风:“……”
她被按得微微弯腰,脸颊两侧贴着丰满的温暖的胸脯:左边红头发的是有古老印第安血统的“知更鸟”,她的发色和知更鸟红色的胸斑很像,性格泼辣,做任务时手段狠辣,笑起来显得甜蜜诱人,动起手时又麻木的令人畏惧;右边金色头发,戴满了耳环的“十字架”则是出生在培育基地,因为有先天基因问题被丢掉处理,偶然被“星辰”成员救回的幸运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很聪明,记忆力非常好,是基地里的移动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