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到楼梯口,尾巴“嗖”地一下卷在脚下,那总是被她随意抓来抠摸的尾巴尖上还滴着血,倒刺尚未收起,泛着尖利的黑色的寒光。
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居然会认为这个类蛇人是老实、憨厚且温良的,也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何处而来。
巡逻队支队长,一直以来被看好的总队队长候选人,拥有无数忠诚的战友,被视作精神领袖。无论怎么看,也不该是她印象里仿佛毫无杀伤力的存在。
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移动过,那个楼骆从废旧的门里追出来,伤痕累累又不甘心,喊道:“你别走!我的后援马上到了!”
这话没说完,森峤的尾巴突然像是长了眼睛,卷起地上的碎石扔向了风的方向。
那速度极快,未给风任何反应的时间。若是她没有受伤也许能躲过,但拖着伤腿,她根本无法躲避。
森峤仰头看来,在看到风的瞬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却是来不及了,那石子正对着她的眼睛,直直she过去。
“风!”森峤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楼骆被他撞的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下去,与此同时,破碎的窗户外展开一对翅膀,翅膀影子在地上一掠而过,几只羽毛直直飞来,像离弦的箭,撞歪了石子的方向。
风堪堪闭上眼,感到一痛,那石子擦着她的太阳穴飞了出去。
森峤已冲到了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面朝窗户的方向:“什么人!”
那对雪白的翅膀晃了晃,收起来,窗口处出现一个雌性类龙人——正是花店老板。
几分钟后,楼骆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心口,瘫坐在房间中央的破沙发上。那沙发四处是裂口,弹簧从里面冒出来,扶手下方还能看到被猫抓过的痕迹。
楼骆“哎哟哎哟”的嚎着,骂骂咧咧:“你来了也不帮我,居然去救一个欧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类龙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背上,修长的腿从裙摆下探出来,踩在楼骆肚子上,将楼骆踩的“哕”了一声。
“你这小家伙还挺厉害。”她道,“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倒是我小看了你。”
风没理她,被森峤抱在怀里小心地处理伤口。森峤又自责又后怕:“你怎么来了?刚才太危险了,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风默默地看着地板,想到刚才带有极重杀气和准头的石子,觉得有点帅。
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森峤以为她生气了,放缓了声音:“我不知道是你,怪我没看清楚。”
风瞟了他一眼,森峤又保证道:“没有下次了。”
他心疼得很,小心地捧着风的脚,仿佛那脚不是受伤而是断了没了:“一定很痛吧,你怎么穿进去的?你怎么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