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心愿总难实现,于是习惯了一切事物总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她已不太相信所谓“运气”,因此在看见这种跨越生死的侥幸时,内心总更容易掀起波澜,为它的不易,为它的珍贵。
她长松了口气,被森峤抱着冲出敌阵,森峤将她护得很好,一点也没伤到,他似要将战火硝烟全挡在外头,不要他的小家伙受半点牵连。那条赫赫有名的黑鳞尾如有眼睛般,一路抽出飞溅的血花,无人敢轻易近身。
“小心——!”楼骆的声音喊起来。
森峤耳朵一动,一个前扑用肩撑地测滚而起,就见行动队长正握着枪,子弹打歪了,没打中森峤。
森峤眼神阴冷,那队长道:“森队通敌叛国,这颗头我要了。”
周围的奥斯克鲁都喊起来,愤怒也幸灾乐祸。
他们渐渐包围了中间的森峤,森峤以尾杀了冲在最前头的几个,但抱着风同时还要躲避这么多袭击到底是独木难支,很快尾巴被一梭子弹击穿,露出个大洞来,血哗哗而出,尾巴一时抬不起来。再一枪响起,子弹擦着森峤的腿而过,风却同时以匕首打中对方手腕,连带枪钉穿在一起,那奥斯克鲁发出吃痛惨叫。
“森峤!”风脸色惨白,想下来,森峤却始终不松手。
“我可以的!你放开我!”她喊,“你抱着我只会是个负担——!”
“不。”森峤声音沉冷,“我绝对不放。”
风心里动容,却也知道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正此时十字架居然从后头钻了出来,她一头金发盘起,穿着破烂,手臂和脸侧都受了伤,血淋淋的,却是扛着便携式的火箭炮,直接轰进敌阵。
“风——!”她高喊,“过来!”
森峤从炸出的血路冲了出去,满地都是断肢残骸,那都是自己的同僚。他一时恍惚,心头苦涩,仍咬牙先将风送到十字架身边。
“先走!”他沉声道,“出城去,走得越远越好。”
风简直不敢置信:“你不走?!”
“我得留下来解决这件事。”森峤摸了摸她的脸,“总要有谁为这件事负责。”
“那也不该是你……”
“无所谓。”森峤眼里竟是有了放弃的意思,“就算真的不是我,最后这件事也跟我脱不了关系。”
风一怔。
十字架已找来一辆摩托,拉了风就要走:“不要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