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睫毛微颤,长出了口气,胸口随着呼吸微微塌陷,仿佛是要呼出最后一口气似的。
她闭上眼,手滑落下来,森峤愣了几秒,在旁边重阳的喊声里蓦得脑袋发白,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轰鸣声。他浑身都在发抖,听不到重阳在跟他说什么,只是一把抱住风,将娇小的欧姆整个卷进自己怀里,手脚连带尾巴并用的将人保护起来,仿佛是受伤的兽类用尽一切护着重要的珍宝。
茉莉拿着药和酒冲进来,重阳想拉开森峤的手,被他直接一尾巴抽飞出去了。
茉莉不敢靠近,大声喊着什么。
森峤浑身僵硬,眼神发直,鳞片似一下失去了所有色彩,变得几近灰白。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抖得不成样子,只紧紧抱着风不放,魔怔了似的。
这一刻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一起死,他绝不独活。
茉莉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先是慌乱无措,随即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了口气,眼神坚毅的开始哼歌。
她很大声的哼唱,是那首森峤曾唱给她和风听的歌。
那时候她还很天真烂漫,以为自己能回家了,暂居在森峤家里。
风还不会说话,做事我行我素也没有敞开心扉,像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寒冰。
森峤高大挺拔,远没有如今的狼狈不堪,一身巡逻队的制服受人尊敬,他长得凶恶,却有一颗温柔的心肠。
-风吹过森林,森林唱给我听。它说远方的云,曾经落在树顶。
-鸟儿也知道,森林想念流云。流云却见夕阳,悄悄落满红晕。
-夕阳不念流云,流云哭红眼睛。森林下了大雨,雨后风也凛凛。
森峤一开始没反应,直到茉莉耐心的唱了三遍,他突然回神般看了过来。
他在茉莉温柔耐心的哼唱里想起了过去,那个平凡的午后,好似故事尚未开始,也不会结束,一切都是那么普通且安逸。
他在风的手帕上写了自己和风的名字。风描摹自己的名字,满脸都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