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内飘起了白雾,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骨头都被冻的生疼,宛如处在一个完全密封的冰窖。
乐清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的干干净净,他用手扶着墙壁才勉强站起身,他艰难地走到一个角落,步伐沉重。
就是这短短的几米,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走到漆黑的角落里,他身体再也忍受不了,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他咬着嘴唇,可能是过于害怕的原因,他胸口很闷,很堵,喘不上气,心慌意乱。
他在角落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着,他紧张地直哆嗦,双手也忍不住互掐,皮肤变的血紫。
他在想,如果他这次出不去了,那夏易跟母亲日日夜夜守候着躺在冰冷病床上的自己,一动不动,就像个植物人一样,他们该有多伤心?
光是这一点,就令他热血沸腾了起来,他要出去,这个想法已然刻进了他的脑海,坚定不移。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并没有藏身之地。
绞尽脑汁地想着,外面突然传出了声音。
“他真的在里面吗?”
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这地方实在太安静,还是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乐清的第一反应就是——工作人员?
他已经逃离梦境了?
就在他刚要出声喊时,跟夏易一模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到底是那条钥匙?”
乐清擦干额头上的冷汗,工作人员不可能在钥匙上琢磨这么长时间,更何况停尸房不应该有专门工作人员看守的吗?他刚才上来的时候空无一人。
所以根本不是现实,他依然处在梦境中。
他想活下去就必须把自己藏起来,藏起来的办法只有一个。
他强忍着恐惧走到一个尸体前面,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边哽咽地重复着“对不起”一边掀起盖尸体的白布,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哭腔地道歉着,手也因为紧张抖的不成人样。
尸体脸色苍白,眼球只有一个,脸上还带着淡妆,显然是准备火化的。
乐清本来是想把尸体搬到另外一张床上的,自己躺上去。
就在他要行动时,安静的氛围被一阵催命的敲门声打破。
与此同时,跟夏易一模一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乐乐,开门,你在里面吗?”
“乐乐乖,开门好吗?”
“乐乐?”
“乐清?”
声音听不出一点担忧感,反而越来越暴躁,阴沉。
就喊了几声,外面那个没有耐心了,“砰”地一声巨响,门瞬间被踢地凸出了一大块。
乐清被吓的一个激灵,他没有再多想,直接躺在了尸体身上,再把白布盖上。
很绝望,他哭不出来,也不敢哭,就连胸口上下的伏度都不敢太大,因为门已经被粗暴地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