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向爱干净的尤鹄一听要睡大街眉头紧皱,顿时不闹了,任由时莱拉着他离开。
入夜的夏风犹如热浪,闷热中又带着一股清凉,两人一出店门便被微风扑了个满怀。
时莱额头隐隐冒汗,那一点点清风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罪魁祸首却跟没发觉一样粘糊着时莱。
喝醉酒了的尤鹄像只大型犬,死死拽住时莱的胳膊趴在她身上,时莱挪一步,他就闭着眼睛跟一步,也不怕把他往沟里带。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
时莱明明借口替他找得那么好,说这人刚成年不宜喝酒,结果也不知哪里说得没称这狐狸的心,故意跟她唱反调,面对店员的热情邀杯来者不拒。
酒量差还撑什么面子。
时莱最讨厌伺候醉鬼。
她一偏头,恰好对上尤鹄放大的脸。
昏黄的灯光下,尤鹄面颊因为酒精变得通红,哪里还有平时半分优雅的模样。
醉酒的尤鹄更像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茂密的银发带着一点天生的自来卷,长度恰到好处,发质上成,单看起来就比较柔软。
高挺的鼻梁上原本是一双如琥珀般漂亮的眼睛,此时紧闭着,因为距离过近,时莱甚至能看清这人眼睫轻颤的频率。
可能喝的有些烧胃,眉头不舒服地蹙起,偶尔拿侧脸蹭一蹭时莱肩膀,仿佛在催促她快点走。
时莱对这样的尤鹄丝毫没有抵抗力,这人敛了白日的警惕与不安,全身心地信赖着她。
明明才认识不到几天,这狐狸是不是把他先生交的知识全忘了,这么容易就信任了人类。
“你这也就遇见我了,但凡换个人不被卖了才怪。”
时莱无奈叹了口气,拖着尤鹄这个人形拖油瓶前往停车场。
大抵是喝醉了,尤鹄坐在副驾座上格外安静,没闹腾半分。
然而时莱开心尚早,进入小区停车场准备下车回家时,任凭时莱在车外如何拉扯尤鹄都不愿出来,甚至轻而易举地将时莱带到自己怀里。
时莱没站稳,直直扑了个满怀,额头恰好砸在尤鹄胸口,这人不舒服地闷哼了声,将时莱环抱住,犹如抱着大型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