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冷冰冰的寒风之中,回过头。
穿着红衣的女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陈九家的门口,一动不动。
长长的黑发被风吹拂起,破旧的红裙也被风吹拂起。
女人的牙齿,为什么会掉落?
你一面跑,一面被肺里不断进出的气流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答案似乎残酷到让人不忍说出。
——因为牙齿是武器,而且是最后的武器。
当四肢被束缚,经脉被挑断,行动被禁锢。
人一动不动的时候,能够用来反击的武器,就只剩下了牙齿。
当牙齿被硬生生地拔下的瞬间,意味着人作为生物最后的武装被拆卸。
余下的只是柔软的血肉,易于破坏的躯壳,和破破烂烂的精神。
她和那个被关在阁楼里的女人一样吗?
你忍不住再次回过头。
在女人的身后,一个穿着粉色上衣的身影,缓缓出现。
女人并没有攻击她,而是砍断了她手腕上依旧相连的手铐。
她们的身后,熊熊的大火燃烧着,即便暴雪如雨一般骤落,也没有丝毫即将熄灭的趋势。
广阔的田野里,种植着成片成片的紫色的无名花朵。你一路跑过,不知践踏了多少。
你们很快跑到了田野的边缘,回头时再也看不见陈九的家。
你想起拿到的日记里,曾经提到过这里有一个可以出去的出口。
“把那座神像搬开,后面应该有一个可以逃出去的缺口……”
陈楠听了你的话,伸手就去搬那座神像。
指尖触碰到神像的一瞬间,神像忽然迸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声。
你吃痛地捂住了耳朵。
“chua?i,?olàcáigi?(天哪,那些是什么?)”
阮氏娇指着天际线处乌蒙蒙的一片,你定睛一看,才发觉那些黑点是人形。
整个村庄里的女人们的冤魂,似乎都在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陈楠招呼你们两个人都去帮忙推那座神像。
密密麻麻的鬼魂正在飞速地朝着你们的方向赶来。
“再用力点!要来不及了!”
陈楠嘶吼着,声音都破音了。
你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那石头制成的神像才缓缓地被挪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