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思想总是纯洁无垢的,带着滚烫的热度,看什么都新鲜。一旦回到家庭,就不可避免地感到了落后。
但她对母亲总还是有一丝的柔情。尤其长大以后,母亲的精神病很少发作,对自己也还是很好的。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厨房,帮冯小妹包饺子。
“妈,我去云南玩儿了。还下雪了呢。那个姓薛的,妈的shǎ • bī,连围脖都不给我买一条!”
冯小妹面无表情。她小声说:“南方也下雪?我以为就东北下呢。”
“云南有玉龙雪山啊!妈,你真是啥都不知道。”
冯小妹表情缓和:“你以后少跟别人出去乱跑,多危险呢。妈多担心你。”
“哎呀这都什么时代了啊,净操没用的心。再说有不是我一个人玩。”
“那也得自己加小心。”
窗外,有人在吆喝收破烂,冯小妹伸手往后一指:
“你进里屋,看看有没有啥需要卖的。你不在家我也收拾不动。”
朴春丽如蒙大赦地扔了饺子,进到屋里翻东西。床底下一摞废纸壳,还有他爸大大小小的空药瓶子。
她找来找去,最后在衣柜后面,一个结满蛛网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全是灰的水晶球。
用手一抹,能看见里面有个蓝色的小房子,地上是白色的雪。
“快点儿啊,人家再来收就得半年以后了!”冯小妹大声喊。
朴春丽端详一会儿,把水晶球扔进箱子,沉甸甸地扛起来。
像她母亲那样,她高声地回应过去:“哎!来了!”
(全文完)
第10章别碰那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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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水龙头,发泄一样搓洗着针织衫上的酒渍。那暗红色的液体张牙舞爪地浸染在白色毛线纹路里。
酒店服务员走过来:“女士,需要帮助吗?”我摇摇头。
真虚伪啊,好像刚才用手机拍我的人不是你一样。
怎么还不走。我回头瞪他一眼,抱着湿淋淋的衣服转身离开。
倒霉,真是倒霉透了。怎么偏偏会在这里碰上那个女人?
她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不过是人老珠黄了,嫉妒我占走她的爱,又抢走她的钱。
真是好笑,以为是拍电视剧吗,红酒又不是硫酸,难道毁了天下女人的容,就能把男人拴住身边了吗?
——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