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永井秀此时才发现屋里进人。他很诧异地转过身:“你?分享?”
陶邑秋指着门童搬上来的箱子:“都在这里。”
“这是我的全部。”他非常笃定,“您知道的,我都了解;您不知道的,我也精通。这些东西除了我,别的地方是寻不来的。”
松永井秀瞪大了眼睛。
他看着这个一身尘土的中国人,被搞得十分糊涂。日文信里,只说刘子平有一个要找活干的岳丈,可没提过还有这么一件事。
目光下移,他看见在自己武械箱旁边的两个小东西。眼珠上下一转,又盯回了陶邑秋。
他语气冷硬:“如果你欺骗,我会立刻杀了你。”
陶邑秋十分沉稳:“君子以诚相待。但我有要求,我不住那种地方。我也是聊表寸心,希望你明白。”
“先住在一楼罢。”
松永井秀坐下,抽出军刀,掏一块白手套仔细地擦。偶尔抬眼打量着那箱子的大小,猜测其中东西的具体样子。
人头?暗器?子弹?情报?
晚上就要去寺平副佐那里开会,如果这东西的确有用,那么自己说不定可以再提拔一下。
本来不想去的。他原是商人,花钱买的军衔惹人非议。更何况,一同参会者都有军功,只剩他的刀还没饮血。
陶邑秋不卑不亢地跟着门童走了。
他觉得这样很合适,并不能算作是投敌或叛国,只是文人墨客之间优雅的交换。
作为共同喜爱风雅的朋友,提供住处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古往今来,例子太多了。
虽然这个房间也不大,但向阳,通风还不错。陶邑秋怡然自得地等待着用膳的通知。
两个箱子,一个里面装着玉器、古玩,都不算大,适合携带把玩;另一个里面是金条,还有自己写的一幅字: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陶邑秋对自己的字满意极了。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又如屋漏之痕,一一自然。
正在摇头晃脑地自我陶醉,突然间,房门被踹开,整个屋子连桌带椅都是一震。
只见松永井秀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他周身笼罩日影,阴气森森。昂首阔步,雪亮的军刀一气抽出,骤然对准了陶邑秋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