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哲被王向亮吼得双眼发红，他几次都捏紧了拳头。想要从铁椅子挣脱出来，似乎是想要去给王向亮一拳，偏偏王向亮还在不停地刺激他：“你说你也好意思说谎，没那点本事还敢揽瓷器活儿？怎么着，还想来打警察，来啊，只要你不怕罪加一等，那就放马过来！”
这时候，唱白脸的赵刚上了场，对着王向亮说了两句“好了好了”，而后又转向曹宇哲问：“说吧！”
曹宇哲紧咬着嘴唇，那牙齿几乎要将下嘴皮都咬掉了，红滴滴雪珠就这么停留在下唇上，他眼神阴鸷看着赵刚：“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你们自己都说我有可能是目击者或者是参与人而已，你们并不能证明是我杀死了他啊!”
曹宇哲这种让人胆寒的冷静叫赵刚一时呆若木鸡，一旁的王向亮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很冲地道：“你忘了我们还有把你定罪的关键性证据！”
曹宇哲冷哼两声，挑衅地看着王向亮：“那就拿出来吧，拿不出来的话，我就拒绝开口，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的律师。”他的语气似乎是笃定了警方不过是掌握了一些间接证据，缺乏对他定罪的直接证据，想通了这一点，他的态度也嚣张了起来。
赵刚也站了起来，他的语气并未有多大的起伏：“行吧，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我们不搞疲劳战，我们都歇会儿。期待下一次咱们的交手，下一次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第14章骂醒
将曹宇哲重新押走后，三个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监控室，王向亮抱着搪瓷缸子猛灌了一大口，然后擦了擦嘴，有点无奈地冲着周小欧笑道：“周队，别看这小子才十九岁，那肚子的花花肠子都比得上山路十九弯了，我们以为他听到之后，会惊慌然后就直接坦白了，谁知道，他居然还能找到其中的漏洞，高手，这真是高手！”
周小欧也颇为赞同王向亮的话，但还是对接下来的审讯工作抱着很强的信心：“没事，大家都去办公室眯一会儿，待会儿曹德明就要来了，看看他们又会出什么招儿吧。”
赵刚忽然想起个事情：“周队，当天晚上跟着曹宇哲一起进入巷口的那伙人什么时候进行询问？”
周小欧记着这事儿：“我早就安排向涛去做了，回头你去把他那边的询问结果拿过来，综合一下，咱们还是要多从其他人口中加深对曹宇哲的进一步了解，便于更到位的掌握他的心理。”
李渝在这个时间举起了手，看见他这个动作，王向亮就嘿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打趣着：“你这是学生向老师提问呢？”
李渝被王向亮笑的已经习惯了，他不理会他即可，他看着周小欧，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周队，我想去跟着向涛一起，我多积累积累经验。”
周小欧对今天李渝的表现非常的满意，闻言也没拒绝，大手一挥，便同意了。
几人散开后，周小欧这才匆匆赶去见差点被他遗忘在小会议室里的陈恕。
推开门，少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墙壁上的空调开关，还好，同事已经将这里的温度调到了二十九度，他这么趴着也不会被冻着。
周小欧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可这么轻微的动静还是让陈恕抬起了头，他揉了揉眼睛，喊了声：“周警官，你来了。”
周小欧点了下头：“你没睡吗？不好意思，我正在审讯，实在走不开身。”
陈恕闻言，坐直了身体，双眼灼灼地看着周小欧，语气急切地问了起来：“是杀害小可的人吗，他认罪了吗，他是不是可以被判死刑了？”
周小欧的目光落在了陈恕浑身上下依旧破烂脏污的衣服上，他的眉头有微不可察的无奈，但很快又散开，听到陈恕一连三个发问，并没有嫌多，而是耐心地给他一一一解释：“我们今天确实是抓获了一名犯罪嫌疑人，但目前他只是嫌疑人，我们正在审讯中，至于具体的审讯细节这是警方机密我不能给你透露，但是他犯下的罪行极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或者是死缓。”
陈恕一听就急了：“那个狗杂种都把小可给掐死了，怎么还是死缓呢！！”
周小欧看着他比自家孩子要成熟几分的眉眼，老父亲般的心软油然而生，他轻拍了他的肩膀：“你相信我吗，你相信人民警察吗？政府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让一个无辜的人枉死，都会生者一个交代，死者一个公道。所以，要有点信心。”
陈恕的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他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竖形led灯管，那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将他一张脸映照得越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