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哎,我整天被你们弄得烦死了,你们调查得不准确,我老婆在前天,也就是5月24日,还接到过冰凌的电话。”
话一出口,李朝阳和陈恕双双露出震惊的表情,陈恕立刻问道:”你确定?这条线索非常重要!”
曹运河点头:“当然是真的,所以我说,我女儿是不会失踪的,但是还是给门说声谢谢,费心了。”
这话明显就是要打发他们走的意思,这如何能行?!李朝阳完全就当听不懂曹运河话里潜台词的样子,继续追问:“那她和她妈妈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几点钟通的话呢?”
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完全是警方调查过程中的意外惊喜了。
“他们大概是晚上10点多联系的,那个时候我和她妈妈准备上床休息了,她妈妈接到冰凌电话,聊了大概有两三分钟。至于他们女人之间聊些什么,我不知道。这样,我让她妈回来一趟,等会儿你们自己问她”,曹运河烦躁地将烟斗丢到一边,盯着陈恕和李朝阳,道:“我虽然是个商人,但也是学过法的,你们上次来找我就说过,你们正在侦办一起凶杀案,这次却来调查我女儿是否失踪,我不得不有所联想。”
曹运河最初还面带笑容,说完这句话后,渐渐地,笑容消失,双眉倒竖,他个子不高,一旦笑容消失,脸上立刻便会变成咄咄逼人的神色。
李朝阳和陈恕对视了一眼,两人便都目光坚定地迎上了发火中的曹运河,而此时满是怒意的曹运河乍然在陈恕的脑中犹如电路“噼啪”闪出一丝火花——难怪他从第一次见到曹运河就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原来早在十年前的法院大门口,当时站在曹德明身旁的那个寸头矮个男人不正是曹运河吗!
命运果然如此充满戏剧化!
陈恕定了定心神,简略地讲了白塔山焚尸案中无名女尸的个人特征,包括年龄、身高以等。
曹运河本以为警方是发现了关于女儿可能受害的特证,所以一直悬着一颗心,此时听完才发现这受害人除了年轻身高和女儿相符,其他多余特征压根没有。他这时才算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觉得极其的晦气,话也说不太客气了:“两位警官,这样的特征大街上随便的一个年轻女儿都符合,为什么偏偏要怀疑我的女儿呢,你们这不是在咒我孩子吗?!”
面对着曹运河不善的语气,陈恕冷静地回道:“曹总,我们需要确定曹冰凌的行踪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她在这起凶杀案中是否是受害人需要尽快确定,如果不是,我们可以将案件移交至辖区派出所侦办,如果是,还请你现在就积极配合,尽快让凶手归案!”
曹运河完全没有想到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两个警察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赖上了,只好有点满不在乎地道:“好吧,你们要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
陈恕和李朝阳双双松了口气。两人无不认为曹运河脑子里的那股子犟劲儿真是叫人无从下手,警方都面对面地给他强调了事情的紧急性,他还是坚持着自己女儿无事,实在是叫人无语。
这时候,曹运河的老婆王秀芝急匆匆地赶回了家里,得知警察来调查自己和女儿通话的事情,顿时毫不客气地拉下了脸,像一根点燃的炮仗,火冒三丈:“你们警察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好好的在外面旅游,你们非得咒她出事!”如果不是考虑到对方的警察身份,王秀芝肯定立刻要将两人赶出去。
曹运河也不愿意和警方因为这个事情把关系处僵了,忙出声拦住了冒火的王秀芝:“行了,你别闹了,警察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找过来,你知不知道,警察说冰凌出去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没有用过,她究竟去了哪里,你这个当妈的知不知道,还有,前天晚上她和你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王秀芝拿出手机翻了翻,道:“5月24日的晚上十点十分,她给我打了电话,不过她没说具体在哪里,只是说在外面还要在玩几天,暂时不想回来。”
曹运河提高声音:“说详细点,到底说了些什么?!”
王秀芝道:“她说想自己出去闯闯,不想再待在山城这个地方,你就在我旁边,我不想和她多说,就水哦回来在具体说。”
曹运河问道:“你就没有问她在什么地方,她也没说?”
王秀芝道:“我问了,可是她没说。”
曹运河听见这样的回答,就想要破口大骂,被李朝阳的一句话给生生止住了:“曹总,我们可以问王女士几个问题吗?”
王秀芝看向了曹运河,只见曹运河点了下头,这才道:“你们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