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志笑着摆手:“行行行,你快去吧!”
回到办公室,对李海峰的讯问已经告一段落,李渝几个人都在办公室里等着他,见他回来,忙汇报着进度,不出所料,李海峰咬死不承认是自己指使了仇全名杀害曹德明。而仇全名那边也一直喊冤,嚷嚷着自己是正当防卫,不是故意shā • rén。到这里,审讯似乎是陷入了僵局——尽管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证据很多,但是shǒu • qiāng上只有曹德明的指纹,脚印和血迹也只能印证现场出现的人数,对于仇全名个头小无法制服曹德明,这也仅仅是推断,一切都要讲究证据。而最为关键和神秘的第三人又无端消失了,致使曹德明的死成了个谜团。
几个人正犯愁,周小欧的电话却猛地响了起来,硬生生地将思路给掐断。
来电是陈恕。一接通,他激动的声音几乎要刺穿周小欧的耳膜——周队,我们有大发现!
原来,在周小欧带走李海峰之后,特意留下了李朝阳和陈恕挨个和永润化工的高层人员谈话,调查李海峰和曹德明之间的关系问题。只是,没想到会等到一个意外之喜,居然收到了一封来自粤省的es。本来也没有在意,秘书将快件放在桌上分拣的时候,陈恕无意间问了一句“你们永润化工在粤省还有业务吗?”秘书下意识回了句“没有”。陈恕便多看了一眼那个es邮件,却未曾想到一行小字就这么被他给发现了——邮寄内容:股份转让协议。
压抑住狂跳的心,陈恕不顾秘书的强烈反对,硬是撕开了这封邮件——里面是一份曹德明自愿将名下所有股份以市价价值转让给李海峰,转让日期正是曹德明遇害的那一天,6月26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听完陈恕带来的好消息,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周小欧拍了拍受伤并不存在的灰,立刻向分管副局长周永傲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同时请求周永傲出面联系粤省方面的刑侦支队,协助调查寄件人,他们怀疑极有可能是案发现场消失的第三人。
时隔一个小时再次见到李海峰,双方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讯问室里,已经静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李海峰双手抱胸,表情平静地看着进屋的几人,开口想要一杯咖啡和一支烟。周小欧同意了,给他泡了杯挂耳咖啡,再递给他一支烟。
李海峰双手捧着这杯挂耳咖啡,然后气定神闲地朝着周小欧挥了挥,示意他帮忙点烟。赵刚正想训斥他,却被李渝拉住了,周小欧耐着性子给他点上了烟。
“李总,你自己也想了一个小时了,就没有什么话再对我们说的吗?”周小欧坐在了他的对面。
李海峰冲着他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缓缓摇头道:“这一个小时我确实想了很多,想到了我白手起家的艰辛,想到了收获成功时的喜悦,想到了和兄弟相扶相持的亲密,还有很多很多的点点滴滴”,他仰起头,冲着周小欧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所以,我很感谢周队长给了我这次机会,让我重温了一下自己前半生的过往。”
周小欧笑问:“那李总有没有预见下自己的后半生?”
李海峰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容过于的表面,让人一下子就能看见他皮肤之下肌肉的走向:“我的后半生?显而易见啊,依然会有各种坎坷,比如现在。但总会过去的,比如明天。”
周小欧放在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拿出来看见了陈恕发来的信息,转头对着李渝耳语了两句,李渝随即出门。李海峰的目光落在了李渝离开的背影上,不知为何,李海峰总觉得不安。
周小欧起身给他的杯子里重新续上了热水,挂耳咖啡从杯沿上滑落进褐色的咖啡里,浮浮沉沉了下便静止不动了。李渝推门而入,手里头拿着一份文件,递到了周小欧的面前。
周小欧低头翻看着,在其中某一页上停留了不短的时间,最后合上文件,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李海峰,问道:“猜猜这是什么?”
李海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怒火,低吼道:“别玩我,有话直说!”
“好!”周小欧也干脆:“今天是个好日子,当然是我们而言。我们的警官在你的公司调查时,无意间发现了这份刚刚寄到的文件,本来我们不会注意到这份邮件,可谁让你的朋友在这份邮件的寄件内容上特别注明,股份转让协议。所以,很幸运的,我们拿到了这份曹德明在遇害当日签署的这份股份转让协议,而你,李总,就是这些股份的受益人。现在,你觉得我们还会认为你和曹德明遇害没有直接关系吗?”
李海峰脑袋“嗡”的一下子,知道大事不妙。听这话,分明是自己先前让仇全名办的那两件事中的一件,没想到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了差错!他抬起头来,发现整个讯问室里一片死寂,窗户外也没有任何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他面色发白,脑子里一时混乱,他缓缓吐气,企图让一团乱麻的脑子赶紧冷静下里,他需要反击回去,否则将会在这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