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峰的老婆穿着睡衣出来,对燕京华不好意思地笑笑,“实在抱歉啊,你别听他胡说,这人喝醉了就这副死样子。”
燕京华摆手,脸上堆起起笑容,装作一副大气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没事儿没事儿。”
“我胡说什么了?”方正峰把手一扬,摇晃着站起身来,手指着燕京华,“别以为我叫他华哥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男人要是活成他这样就是失败!”
“你快闭嘴吧!”女人忙捂着他的嘴,方正峰还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燕京华站起来,“孩子还在家里,今天先这样,先走了。”
女人又连忙道了歉,说要送他出门,燕京华摆手说不用。
漆黑的小路上,风一吹醉意又上了几分,燕京华手里提着一瓶酒,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
脑海里回响的全是方正峰的话。
“你就是活的太窝囊了几十岁的人了连个自己的种都没有。”
“男人活成他那样就是个败类。”
燕京华低头喃喃道“败类窝囊”,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忽然弯腰大笑,声音干巴巴的,像个疯子。
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一只狸花猫在吃地上的什么东西,听到了声音,抬起头一双猫眼警惕的盯着路上摇摇晃晃的人。
转眼间,燕京华看到了那只猫,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顷刻便抄起手里的酒瓶酒朝野猫扔去,酒瓶摔在地上应声而碎,狸花猫叫了一声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消失在黑夜里。
可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她不能像猫一样遇见危险就赶快溜掉,只能被一跟无形的绳子牵扯着,斩不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恩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紧绷的神经还没完全放松下来,就被一阵叫嚷声吵醒。
她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死死地盯着卧室门。
“徐恩!徐恩!”燕京华一进门就喊她的名字。
一声一声如鼓如雷,敲打在徐恩的心上。
敲门声响起,徐恩躲在房子里面不敢出声。
“徐恩!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燕京华剧烈地拍着门,大有破门而入的意思。
“是不是忘记老子上次跟你说过什么了?你好好听话,不然全家都跟着你完蛋!”
“咔哒”一声,徐恩把门打开了。
他永远都知道她的软肋。
燕京华揣着一张好人的皮,可面相之下尽是肮脏的灵魂。
可他大概没想到徐恩骨子里也是个倔的,给她看了几次电影之后,她从一开始的害怕转为麻木。
像个抽去灵魂的娃娃一样坐在那里,无论他放什么都不管用,脸上也没有了让他兴奋的神情。
这令他很不爽。
燕京华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扯:“怎么,现在胆子变大了?”
徐恩被迫仰起头。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妈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败类。”
像一个寄生虫,永远都只能靠别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