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一个娇俏的声音回道。
千娆愈怒:“你是谁?”
“我呀——我是鬼!”
千娆虽然怕鬼,但也不是瞎怕,喊道:“大白天的,我看你是个胆小鬼,你敢出来吗?”
那娇俏的声音“呵呵呵”笑起来,说:“我就是胆小鬼,我就不出来。”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碎枝条、碎树皮对着千娆头上打。
千娆躲闪不了,又回击不了,哪受得这窝囊气,声嘶力竭地喊起来:“川哥哥,川哥哥!”
本以为隔得远,叶寒川未必听得到,没想到,喊没几声,叶寒川的身影当真从林子里显现。碎枝条、碎树皮终于不再打过来,四周又只剩下花瓣雨的悉索声。
叶寒川将千娆扶起,对着林子说了一声:“还不下来?”
然后,一个娇小的黄色身影,随着红色的花瓣雨从落英树上飘然落地。只见她年纪与千娆相妨,圆脸杏眼,梳一对扑动的朝天髻,着一身嫩黄色的短衣裙。她个头小小的,却指着叶寒川拿腔拿势地说:“川公子,原来是你把娆小姐藏了起来,倘若被谷主夫人发觉了,瞧你有好果子吃。”
千娆正气急败坏地把碎枝条和碎树皮从头发里揪出来,听她这般说,愈是气恼。她认得这丫头。这丫头叫做阿陶,是几年前宋简柔从谷外带回,做了宋简柔的使婢。宋简柔极少到庄子里来,这丫头倒隔三差五就到庄子里来转悠,凭着一点身手,最喜欢戏耍庄子里的孩童。千娆不是个好惹的,以往不曾吃她捉弄,不想如今落了难,被她逮着机会。
不等叶寒川说话,千娆就不甘示弱地说:“姨娘说了保密的,倘若庄里人知道了,就是你说了出去,瞧姨娘不责罚你。”
阿陶听了,眼珠子一转,赔笑脸说:“我哪敢说出去啊,娆小姐只管放心。瞧,主母看娆小姐的衣裙划破了,叫我先拿两件来给娆小姐换洗,等下个月庄子里开月市,我再给娆小姐挑几件好的。”说着举起手中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