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娆闻言,愈是震惊。柳儿却又缓缓摇着头,喃喃念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她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唯接连不断地从眼眶里滚下的泪显示她心智尚存。
“你这姑娘,”有沉不住气的,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
柳儿充耳不闻,只是遍遍呢喃:“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众人急得跳脚,围着柳儿问了半天,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川公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时薛伯说,“再说他早在六年前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如果回谷,最迟也要在上个月十五进谷,此时必然还在谷里,你们有谁看见过他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着头否认。
千娆想起昨夜雪地里叶寒川冰冷的身影,摸了摸袖口中那枚温暖的蓄真眼——这使她确信昨晚并不是在做梦。她注视着眼前无比痛心、困惑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接着,她忽然又想起叶寒川手里提着的包裹,以及从那包裹里嘀嘀嗒嗒滴下来的血水。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一种前所未有的凉意从背脊升上来。
叶云泽看她脸色难看,柳儿又惊吓过度,向众人说:“想是柳儿受了惊吓,一时什么也说不清楚,不如大家先回去,等柳儿镇定一些,再慢慢问她。”
众人无计可施,只得权且如此,渐渐从蔻园散去,屋里又只剩下千娆、叶云泽和柳儿三人。
“现在能说了吗,柳儿?”叶云泽问。
柳儿望望千娆,垂着泪,依旧一言不发。叶云泽便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