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能舀吗?”小女孩虽这样问着,还是用手掬了一捧水,喂到了丘狐口中。
“有劳了。”丘狐喝了水,稍许回复一些气力,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天快黑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叫秦阿月。我家就在河上头的村子里。我阿娘要打我,所以我跑出来。”
“你长得这么好,你阿娘也舍得打你吗?”
“怎么不舍得?”秦阿月比划着,夸张地说道,“老粗老大的棒子!我带着妹妹去摸鱼,险些把妹妹给淹死,可吓死我!阿娘气得要打我,我就跑出来了。”
“小姑娘,”丘狐问,“你带吃的了吗?”
秦阿月得意地一笑,说:“大哥哥你运气好,我正好带了饼子出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饼来,一点点掰碎了喂给丘狐吃。一边喂,一边得意地说:“逃家肯定要带吃的,不然不得饿肚子?等到天黑了,我阿娘担心我了,气也消了,我再回去,她一准就忘记要打我了。”
“给我吃了,你不就要饿肚子了?”
“那怕什么?大不了我早点回去,我阿娘才舍不得真打我。”
丘狐吃过饼,说道:“小姑娘,你快回去吧。”
“啊?大哥哥,我们再说会儿话。”
“你回去。”丘狐说,“这外面有许多坏人。”
秦阿月这才注意到他黑衣上的血迹,吃了一惊,起身几步一回头地走了。
秦阿月刚走不多久,庞蝎就追来了。发现河堤下的丘狐,他跳了下来,从身上取出一只皮袋子,垫在丘狐手腕下,用短剑划开丘狐手腕,拿皮袋子接血。
“招呼也不打一声吗?”丘狐说。
“打什么招呼?”庞蝎头也不抬,“婆婆妈妈磨磨叽叽,万一你死了俺不就白搭了?”
“你放心,还有一口气。”
“你不要怪俺,”庞蝎说,“费这么大力气也没弄到那老妖婆,俺们几个总要有人有点收获。再说你也不是啥好鸟,落这个下场不冤。”
“我卖你一个消息,”丘狐说,“留我一命,如何?”
“这得看消息值不值了。”
“还记得无极丹吗?”
“早已吞进了叶寒川的肚子,”庞蝎将丘狐腕上的口子更划深了一些,说,“还惦记它干嘛?”
“你只知无极丹已吞进了叶寒川的肚子,”丘狐说,“却不知,即便如此,无极丹仍能凝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