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川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异常温顺,一如六年前。“好。”他柔声说,“就这样做罢,我不怪你。”
恍惚间,千娆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眼前的叶寒川又变成了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宅心仁厚的川哥哥。
但紧接着,她清醒过来,悲伤便愈发铺天盖地。她恼恨地哭叫起来:“你走开!”
叶寒川站起身,说:“我就在门外。”说着走了出去,点上了檐下的灯笼。
千娆又是悲伤又是惊恐,眼前随时都会浮现出那张可怖的残缺的脸。好几次她探出衣柜去寻窗户上叶寒川的剪影,好几次她想把叶寒川喊回来,但每一次她都生生忍住。
虽然,她早知娘亲的死与叶寒川脱不了干系,也早知叶寒川砍下了娘亲的头颅,但之前这一切都只是像个臆想一样,直到真正看到头颅的那一刻,她才真切地感知到,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她瑟瑟发抖着,无声哭泣着,直到歪在衣柜里沉沉睡去。
一整夜,叶寒川守在门外,静静地听房里每一丝动静,寂寂地看夜空斗转星移,直到东方天白。
第二天,千娆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明媚。经过一夜的休憩,在这天明之时,心中的郁闷似乎不那么强烈了。
她梳洗齐整,开门出去,只见宣沛已笑嘻嘻地等在门外。见了他,千娆心中开朗不少,两人无声地打个招呼,一起在厅堂找到了叶寒川。
千娆径直走到他身前,冷冰冰凶巴巴地问:“什么时候走?”
龙嫣、武妍正热乎地上着早饭,听到这一声,都十分扫兴。林青崖更是一个犀利的眼神she过来。而宣沛,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吃过饭就走。”叶寒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