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六年后的今天,她竟能再次利用销魂散,将他这般逼问折磨。
可即便如此,叶寒川也不肯吐露只言片语。究竟是怎样的秘密,竟教他这般守口如瓶?
决堤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落,无边的愧疚与终究未能解开的疑惑一同揉搓着她的心。
“真是……”看千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南秧娘愈加厌恶地说,“老娘为个难产的产妇忙了一宿,回来指望睡个安稳觉,没想到还要管这破事。老娘真是欠了他的。这身水又是怎么回事?”
她查看叶寒川腿上的旧创,又恨恨说:“这条腿迟早烂穿!”
她将叶寒川从头到脚检视一遍,又替他细细诊脉,总算稍稍镇定。
“好在无极丹保住了他的性命,”她说,“不然,我可没这本事救他。不过无极丹终究不是仙丹,这伤够他一阵子好受了。”
她看一眼千娆,又说:“伤成这样,无极丹顾此失彼,销魂散才会趁机毒发。”
阿陶蹲在千娆身边,问:“娆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川公子怎么受了这样吓人的伤?外面那尸体又是谁?”
“瞧她吓成这样,问她管用吗?”南秧娘说。
千娆看看不明就里的两个人,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当叶寒川自己销魂散毒发才有刚才一幕。两人倘若知道销魂散是如何发作得这般疯狂,也一定会认为她是这世上最狠心冷血的人。
千娆这般想着,愈是泪如雨下。
南秧娘拿来一身衣裳,丢到千娆身旁。“把湿衣服换了去,”她说,“别顾着哭,还指着我来伺候你俩呢?”
千娆见说,勉强止了泪,强打精神,换好了衣裳。南秧娘写好一张药方,交给阿陶,教:“你先照着这方子把药煎了去。”
阿陶接过方子,见千娆一双手腕都淤青了,说:“娆小姐,你两边腕子都肿了,我给你也上点药。”
千娆心想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有什么资格上药,将手藏到了背后。
“她这也算伤?”南秧娘说,“别跟这儿墨迹,还不快煎药去。”
阿陶扁扁嘴,不敢违抗,出门而去。
南秧娘又拿出一些伤药、衣物来,教千娆相帮着,一起替叶寒川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妥善,又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她一边手中不停,一边嘴里也止不住地骂骂咧咧。
换衣裳时,千娆注意到叶寒川左边臂膀上趴着几道陈旧的疤痕,看样子像些抓伤,想来当时伤得颇深,结的疤横七竖八地交织在一起。她乍见之下,竟觉得十分眼熟,可她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