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娆心里想说她是为你而死,可突然之间,她感到这句话就算说出来,也已毫无意义,反而非常可笑。
素鸳为哥哥而死,哥哥竟连她的名字也不记得。
“我也是偶然听说。”她低声道,同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失望,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哥哥是不是凉薄了些?
她想起叶寒川腿上的伤,本来她觉得其中必然另有内情,可现在,她突然不敢确定了。
晚上,叶云泽来到千娆的屋子,问:“怎么样?这荒山野岭的,睡得着吗?要不要我陪你会儿?”
千娆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笑脸,忽然发现自己完全不像想像的那样了解他。他在谷外另有一个家,他有一对从未曾向她提起的师父师娘,他不知何时已成了亲,妻子甚至已怀有身孕。
所有的这些,作为所谓至亲的她竟一无所知。
此时的她已不知该如何去责备——她甚至已无心责备。
“哥,”她道,“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问便是,何时这般客气起来?”
“川哥哥右腿上的毒伤,是不是你和宣湛一同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