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想过,”叶寒川声音阴冷,“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就是金眼?”
“你怎么可能是?”千娆说,“两年前,你的腿不是刚刚受伤,严重得很,都没法好好走路吗?金眼也是那会儿在江湖上出现,他又不是个瘸子,怎么可能是你呢?天下人都是傻子,这都想不明白。”
“金眼的存在本就不能用常理去解释,凭这,你就认定我不是金眼?”
“我就认定了。”千娆的嘴角忍不住地翘起,娇憨的脸上全是明媚的笑意,“你看上去冷,但我知道你心里暖。金眼那些shā • rén不眨眼的行径,你不肯去做的。宣沛这人虽然挺有意思,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可那又怎样?我和阿陶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啊。唯独你,这些日子和你分开,我日也想你,夜也想你,吃也不好,睡也不好,一想到要嫁给宣沛,还全身起鸡皮疙瘩。——我就是不想嫁他,我就想嫁你。”
叶寒川深切地凝望进千娆那一双明眸,忧虑的眼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欢喜:“你……你怎么这么傻……”他说着,突然双眉一蹙,低下了头。
“你……”千娆知他销魂散发作,担忧地打量他的脸庞,“你怎么样?”
叶寒川闭上眼,那抹欢喜便彻底湮灭:“我没事,你走开。”
“我替你解毒,”千娆捧住他的脸,“我愿意。”
这个设想使叶寒川登时呻|吟出声,他立刻闭上嘴,紧紧咬住了牙。
千娆笨拙地抚上他的脖颈,但他旋即起身,退到了一边。“时候不早了,”他说,“马上回去。”
千娆这才想起叶云泽来,日头已经西落,他们不会回来得太晚。而且隧道口的衣柜并没有挪回原位,他们一旦回来,就会找来这里。
她看看拒人千里的叶寒川,只得起身,将叶寒川的衣服好生放在一块石头上,说:“那我走了,等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她跑出山洞,往隧道的方向跑去。她自然没有看到,身后,叶寒川终于投来的眼神中,那难以言说的苦痛。
她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一次,销魂散没能轻易压制,叶寒川在那阴冷的山洞,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辗转滚爬,煎熬了许久许久。
千娆匆匆回到屋子,仔细地合上隧道口的暗门,将衣柜也好生挪回原位。她洗把脸,整顿情绪,这时,叶云泽和南宫珉儿两人果然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叶云泽找到千娆,说道:“娆儿,我给你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千娆心头一紧,问:“什么消息?”
“我们上山的时候刚好碰到启城来的信差,”叶云泽说,“宣家来信了,婚期定了下来,就在下月初八,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预计下月初一就到了。”
“啊!”千娆惊叫出来。
“怎么了?”看千娆不像惊喜,反像惊吓,叶云泽问,“不高兴?”
千娆何止不高兴,简直有些慌张,她尽力藏起情绪,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本也觉得就该高兴,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哥哥,我想过了,我终究是不想嫁。”她说着,试探地望着叶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