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桑闻言直奔屋内去,宋简柔想要阻拦,但千娆掐住了院墙下那株天缠萝蔓。
“你还要金萼兰做什么呢,姨娘?”她说。
宋简柔一惊,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砰砰啪啪”翻箱倒柜的声响,过了一时,屋里暴发出姬桑沙哑的狂笑声。
“金萼兰!金萼兰!我终于可以重返年轻,重返年轻!”姬桑狂笑着冲出屋门,又冲出院门而去,好像已然获得青春,又像极了风中疯狂颤抖的残烛——却终究教人意外地顽强不灭。
宋简柔压着怒火,冷冷道:“你还不走吗?”
千娆不说话,忽然一使劲,将天缠萝蔓拔出,同时手下运功,将内力灌入藤茎,本还新鲜的一株天缠萝蔓顿时如死去的蛇一般彻底萎顿。
“啊!你!”向来不慌不忙的宋简柔此时如疯了一般冲过来,扬手就往千娆头上打。千娆将内力灌入双掌,在宋简柔肩头一推,宋简柔跌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千娆瞥瞥自己的手掌,不由勾起了嘴角:用这内力来对付不懂武艺的人,似乎有些霸道了。
“你!”宋简柔指着千娆咬牙切齿地说,“你好恶毒!”
“恶毒?”千娆挑了挑眉,“这我哪里及得上你呢,姨娘?你诓骗我以自己为血引给叶寒川下销魂散。我逃过一劫,你又诓骗我去燕安庄园,想把我的腿砍下来送给燕夫人。姨娘,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宋简柔摸着天缠萝蔓萎顿的藤茎,突然“格格格”地笑起来。“逃过一劫?”她嗤笑道,“叶寒川没有对你做什么?”
看着她嘲讽的眼神,千娆捏了捏拳头,说:“他和你想的不同。”
“男人能有什么不同?这销魂散我本想用在天成身上,却哪知,他这么命短!叶天成……哈哈哈哈……”宋简柔说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眼眶里却蓄满了泪水,使千娆一下子想起同样歇斯底里的宋简仪。
“他宁愿选那个跛子也不肯选我,”宋简柔接着说,“我不惜服下天缠散,一生一世都将自己钉死在这里,他却仍不肯选我。他这般作贱我,那我就让他的儿女□□苟且,我还要让他的女儿被砍去腿脚,安到亲姨母的身上!我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宁!你和叶寒川没有做过什么?你以为我会信?”
“我不需要你信,”千娆说,“而且你搞错了,我爹没有作贱你,作贱你的是你自己。现在,引株已经毁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了意义,不如出谷吧,看看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事,你或许会有不同的想法——在饱受天缠散的折磨之后……”
千娆说着凑近宋简柔,眯起了眼睛,接着说:“我听说有人在这种折磨下还活了二十多年,死的时候全身上下长了一层又一层的烂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