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娆的眼神有一瞬暗淡。“哥哥嫂嫂是否泉下有知,还未为可知,”她说,“总得先顾着活着的人,不是吗?”
“他若终有一日知晓……”
“那就是非对错,教他自己评判吧。”千娆说。
千娆回到妙草堂,发现无忧仍在安睡,南秧娘几人还在忙活着,甚至没注意到她曾经离开。
她稍稍收拾了东西,留下字条,抱着无忧离开院子。她回到原先的偏院,忽然紧张地喘起来。她打开房门,却见房内空空如也,叶寒川不知去向。
“阿娆。”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千娆回过头,只见叶寒川装束整齐,站在她身后。
泪水又涌进了眼眶,她扑进叶寒川怀里,说:“你没有抛下我。”
叶寒川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是你没有抛弃我。”
“我以为你走了。”千娆哽咽着说。
“我本来想走,”叶寒川说,“但我已经舍不下你了。”
千娆又哭又笑,一遍遍说:“幸好你没有走,幸好你没有走……”
两人妆扮成夫妻模样,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前往启城。叶寒川自不必说,千娆的脚程也不慢。晚上,两人在一家客栈投宿,一时没给无忧备好吃食,无忧大哭不止。
千娆手忙脚乱地搅着米糊,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一个显然喝醉了酒的男人在外面大着舌头叫起来:“哭!还哭!吵死了!再吵就给老子,睡大街去!”
叶寒川阴沉着脸朝房门走去,千娆赶紧将他拦住,然后掩上面纱,打开了房门。
门外醉汉一双原本混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位爷,”千娆睁着摄魂勾魄的眼眸,轻轻盯住门外的人,将内力缓缓注入语音,“这只是个襁褓里的孩子,何必一般见识?走开了罢。”
这醉汉本已酒迷了心窍,这时更是痴迷心窍,嘟哝了几声,果真鬼使神差地走了。
千娆关上门,回身得意地瞅着叶寒川说:“你看,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武力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