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沛转过视线直直地望向千娆。
叶寒川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凶狠。“或许什么也不用给你,你就会乖乖说出来。”他说着就要上前。
“寒川!”千娆赶紧挡到宣沛身前,“不要伤他。”
“阿娆你让开,我不断他手脚便是。”叶寒川道,“一点皮肉之苦,伤不到他,我倒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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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愣了一下,随后取下了面罩,眼前的人既像是宣沛,又不像是宣沛,只见他右半边脸,爬着几道火舌燎过的疤痕,使他原来清澈的脸庞透出些许邪恶;他摘下手套,那双手也布满光秃秃的疤,四指甚至微微变形。
千娆的泪水立刻从眼眶里滑落:“宣沛,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我被他杀了是吗?”宣沛指了指叶寒川。
千娆抽了一口气,不敢接话。她疼惜地望着宣沛的脸和手,想问却又不敢问。
“你没有想错,”宣沛主动说了出来,“这是在回燕楼那场大火留下的。他虽没有杀我,但他杀了我大哥、三哥和四哥,和杀我有什么区别?”
“他不是故意……”
“你想怎样?”叶寒川打断千娆,问。
宣沛“呵呵”笑了笑,说:“我能怎样?一百个我也杀不了你,我能怎样?”
千娆生怕二人越说越僵,忙从怀里取出申屠令的药功绢书,说道:“宣沛,这是你给申屠令的吧,我认得你的字。你不知道,这上面记录的药功会让人变作金眼,何家惨案就是这么来的。你还把这药功给了谁?你告诉我,我们得去阻止这些人继续练功。”
宣沛木然地望着千娆,不答话。
“你听懂了吗?”千娆着急地说,“你不要内疚,俗话说不知者不罪,这事不能怪你。但你得告诉我,还有谁手上有这药功?”
“他知道。”叶寒川冷冷道,“前阵子宣家几位家主叔伯突然过世的过世,重病的重病,将宣家交给了宣湛主持。哪有这么巧的事,多半是宣湛发狂时伤了他们。——宣湛早已练功入魔,那什么老三、老四也在偷练,宣沛,总不能到现在,你还蒙在鼓里吧?”
千娆惊讶地望向宣沛。
“没错,”宣沛终于答话了,“我是知道,所以我将这药功誊写了很多份,送给全天下的练武之人。”
“为什么?”千娆呆呆地问。
“我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将来的某一天,替我杀了叶寒川,一百个我杀不了他,一百个金眼总行罢。”宣沛一面说着,一面恶狠狠地瞪着叶寒川。
千娆怔愣地望着宣沛扭曲的脸庞,何曾想过,原本那样清澈单纯的宣沛也会变作她不认得的样子。
“你错了,”叶寒川说,“他们杀不了我。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把名单给我,我的命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