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千娆说,“事不宜迟,你赶紧去吧。无忧待会就该饿了,正好去讨些羊奶给他吃。”
叶寒川站起身,忽然将千娆拥入怀里。千娆听到他的喉口呜咽作响,但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千娆拍了拍他的背,“你就放宽心地去吧,就在那里等着我,没准不用三天我就来了。”
叶寒川甚至不敢抬头看千娆一眼,走出房门。宣沛就在门外,叶寒川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说:“别碰她,你还能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然后,走出了院子。
宣沛看着叶寒川离开,回头对千娆微微一笑,说:“阿娆,你先歇一歇,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不饿。”千娆叫住他,“——宣沛,跟我说说那天在回燕楼的事罢。”
宣沛低了低眼眸,又是微微一笑,布着瘢痕的脸使他尽显沧桑。
原来那天,回燕楼起火,宣沛抢救三位兄长遗体这才被火灼伤,他那块名牌也是那时落下。
两人各坐在长桌的两端,一同回想起那炼狱般的场景。
“我还以为你死了。”千娆轻声说。
“就算我真的死了,”宣沛说,“想必你也不会放在心上。”
“你为什么这样想?”
“你根本没想替我报仇,甚至早已和凶手和解,不是吗?”
千娆像被针扎了一般颤了一下,说:“你若要恨他,不如恨我。若不是我,他本宁死也不会做那般嗜血的恶魔。他犯下的罪孽,多半都要归咎于我。”
宣沛捏紧了拳头,说:“你不用替他开脱,shā • rén的终究是他。”
“你当真这样想吗?”千娆说道,“听到何家兄弟自灭家门的消息,你的心里就不痛吗?shā • rén的终究是他们?你的心里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吗?其实那名单,你不给我又怎样?研制出那种药功的人不是我,使药功播散的人也不是我,就算死再多的人,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可是宣沛,我不忍心看你深陷其中……”
“说得真动听啊……”宣沛打断千娆的话,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阴霾,“研制出这药功的人,是叶云泽不是吗?把它送给我大哥的人,也是叶云泽不是吗?叶云泽倒是撒手人寰了,你怎么还能不管呢?再说何大何二,当初何家能答应我的退婚,还不是因为我大哥将这药功相赠?所以阿娆,你脱不了干系。”
千娆愣了一下,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问:“所以你誊写了更多份,送给了更多人,其实是为了报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