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娆说得痛彻,叶寒川却突然笑出来。
“你笑我?”千娆微微皱起眉头,“我心里难受,你却还取笑我。”
“我不是笑你,”叶寒川说,“我是笑我自己。其实你初来落英山的时候,拟佛心经就已唾手可成,你突然来到,咋咋呼呼,哭哭笑笑,叫我好生好奇,那个时候拟佛心经的进度就已经停滞了,我却还装模作样地每天练功。我不把你送回庄里,不光因为你求我收留,我也有私心,我舍不得你走,不想再自己一个人守在深山里。那个时候,拟佛心经的最后一重,我就无论如何也练不成了,和销魂散没有关系。”
千娆一愣,她也曾听说拟佛心经对心境的要求极其苛刻,却也没想到竟能苛刻到这种程度。
“即便是这样,我给你下销魂散……”
“那不是你的错,”叶寒川打断道,“在你看来销魂散害的人是我,但其实宋简柔是想害我们两个人,你只是遭到陷害,不能因此来怪你。”
“我行事这样荒唐,你怎能不怪我?”
叶寒川挑了挑眉:“看来非得我拿出证据来你才肯信?”
千娆摇头:“我不要证据,我信你。”
叶寒川却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我中毒之后的一个晚上,来过你院里,你知道吗?”
千娆点点头,确有其事,只是还没等她走出房门,叶寒川就离开了。
他毒发苦楚,自然不能多耽。她想。
“我过来是在你院里留了张字条,让你提防宋简柔,但好像,你并没有看到?”
千娆想了想,只怪自己当时伤心烦恼,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有字条。那会儿春雨连绵,过了一个晚上,字条也不知失落到了哪里。
“所以你完全没有怪我,”千娆抬起头,望住叶寒川浅笑的双眸,“一心只想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