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跟你知会一声,我早就没事了。”千娆说着将宣沛往屋里引,“别站着了,快进来坐。”
宣沛跟着进屋,顺从地任由千娆安排自己落座看茶。他看千娆依旧娇俏明艳,却已是人妇妆扮,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苦涩。
这时,小小的无忧凑了上来。无忧虽然在山上极少见到生人,但一点也不怕生,挨在宣沛边上,好奇地盯着他瞧。
宣沛尴尬地摸摸身上,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打开包裹,取出一个食包来。打开食包,里面原来是几块酥花糕,宣沛取了一块,递给无忧,无忧接过,开心地吃起来。
宣沛将剩下的酥花糕放到千娆面前,说:“捂了几天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看。”
千娆知宣沛是特地给自己带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捻起一块酥花糕,咬了一口,不由叹了口气,还是那么好吃。
“你去过金鳞城?”她问。
“我顺路去了一趟。”
“燕家……怎样,你知道吗?”
“燕家挺好,”宣沛说,“前阵子燕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回来了,燕家还摆了一场宴席。那燕小姐个头小小的,眉眼和你很像。”
千娆咽下嘴里的酥花糕,点着头:“是吧?真好。”她望向宣沛,又问:“你呢,还好吗?还会有人因为寒川的事为难你吗?”
宣沛苦笑一下,说:“我现在成天在家中闭门练功,别人怎么说,我反正也听不到。”
“你本不爱习武。”
“人是会变的,阿娆,”宣沛道,“现在的我只想练武。我们宣家兄弟虽多,但也不能什么都指着哥哥们。想我大哥,当初我们兄弟几个若能争气些,我大哥肩上的担子不会这么重,他也就不会这样急功近利了。现在,虽然我的手落了点残疾,但光复门楣的责任我不能再逃避了。”
千娆看了看他的手,他的手因为烧伤遗留的瘢痕而微微变形。
“你这样想很好,我给你一样东西。”千娆说着取下脖子里的蓄真眼放到他手中,“你们习武的,剑也好刀也好,内力是根基,这蓄真眼能在你练内功的时候帮上大忙。里面的内力,寒川也已驯化,不会伤你。”
宣沛欲要推辞,千娆又说:“我知道我们叶家将你宣家害得很苦,但你放心,这蓄真眼是真正的练功至宝,绝非旁门左道,也不会有任何隐患。你要是不相信我,你也先假意收着,等我不注意的时候再扔了便是。”
宣沛一时语噎,千娆掰了掰他的手指,又说:“剑是何等灵便的兵器,你这手练剑确实为难,不如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让寒川给你想想办法。——不管怎样,你曾喊过他那么多声师父……”
“阿娆,”宣沛打断道,“不用这样,我不要你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