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寒川问。
千娆满脸惊恐,低声说:“她怎么知道你在我屋里?”
叶寒川眨眨眼:“是哦,她怎么知道?”
“少主和少夫人落在院里的衣裳,”门外的婢女又说,“婢子已经收拾起来,拿去洗了。”
“好,”叶寒川答,“有劳了。”
那婢女似乎偷笑了一下,走开了。
千娆崩溃地把脸缩进被子:没有悬念了,果然被看到了。
“穿衣服吧,”叶寒川却满不在乎地起身,“吃早饭去,我特别饿,感觉能吃一头牛。”
“我没脸出去。”
“那我帮你端进来,”叶寒川又眨眨眼,“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传,少夫人房事过度下不得床之类……”
千娆恨不能捶他,只得穿了衣服与他一道出门。一路上碰到一些婢女,看到他俩都是笑眯眯的,似乎整个大院都已传遍了。
千娆暗暗咬牙:那两个婢子,真该掌她们的嘴。
两人来到膳厅,林青崖、龙嫣和无忧早已到了。龙嫣低头喝着粥,不作一声。叶寒川看林青崖正喜滋滋地抱着无忧喂饭,暗松口气:看来龙嫣并没有说出无忧的身世。
“娘,给您请安。”两人老实地问候着。
林青崖看着他俩,嘴角隐约有一抹笑意,问:“怎么这早晚才来?”
“天气冷,有些贪睡,教娘久等了。”叶寒川低着眼答。
林青崖看着他这低眉顺目的样,心里十分好笑:果然老话不虚,棍棒底下出孝子,瞧这人挨了顿教训,变得多服贴。
无忧这时从林青崖膝头爬下,朝着千娆张开两只小手。叶寒川弯腰将他捞起,抱在手上,说:“娘亲身子不舒服,爹爹抱。”
林青崖突然笑出声来。千娆不由满面飞红,轻轻踢了叶寒川一脚。
“别站着了,”林青崖说,“坐下吃饭吧,两碗姜汤,你们一人一碗,半夜赤条条在雪地里,可别生病了。”
千娆正要坐,听到这声,腿一软险些摔到桌子底下去。叶寒川一把将她托住,说:“托娘的福,病不了。”
“瞧瞧腿都软了,还说不病,快喝姜汤罢。”
千娆扶着桌子坐稳,捂住脸,再也抬不起头来。
叶寒川端起姜汤,多看了两眼。
“怎么,”林青崖嘴角的隐笑就没退去过,“不敢喝?”
但下一刻,叶寒川就将姜汤喝了个底朝天。他放下碗,笑着说:“娘要儿子喝,儿子怎么敢不喝?您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儿子受着。”
这时,一直不作声的龙嫣腾地站起身。她跪倒在林青崖面前,举起一只手,说:“夫人,龙嫣今日指天起誓,情愿终生不嫁,一生一世伺候夫人左右!”
林青崖一惊:“你……你这孩子……”
龙嫣赌下誓,起身道:“龙嫣先告退了。”说着向林青崖、叶寒川和千娆三人各施一礼,离开了膳厅。
林青崖眼看着龙嫣离去,无可奈何,一双怒目又朝叶寒川瞪过来。叶寒川不去理会,抓起桌上的包子塞进嘴里——饿。
千娆从指缝里看看这对母子,暗暗叹气:纳妾这事,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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