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轻功定是极为高明了……”张扬在一旁自言自语地道。
宋星和与陈欣欣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言打断了,互相对视一眼又各自转开了。
“是啊,江湖之大,竟还有如此厉害之人……”宋星和冷静下来,思考过后也不免发出一句感叹。
“石道长所言‘凭借武力’是什么意思?她说这个又是何用意?”张扬心里却又开始思考别的问题。
“吃饭了!”小道士的呼喊声打断了他们的思考,随后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响起,好像是门上锁着的铁链被解开了,接着木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装着几半馒头的大碗被放在地上,门就又被“咚”地一下关上了。仔细看来,碗沿似乎还有一两个缺口。
“我要是有那么高的功夫,刚刚就也能一下抢身出去,把他们都杀了。”陈欣欣望着被粗鲁关上的门,生气起来,咬牙切齿地道。
张扬看了一眼地上的碗,什么话也没说,宋星和更是赌气不吃,于是三人早早地便睡下了。
累了一天,宋星和与陈欣欣都睡得很快,在睡梦中微微地打着鼾,张扬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雾气浓重的黑夜,却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着。高处不胜寒,夜色渐深,熟睡中的二人不禁打起了寒颤,张扬见状,又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为他们盖上了。
直至天色将明,长时间的体力和脑力消耗让张扬终于也战胜不了潮水般袭来的倦意,他趴在桌上,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他睡着后不久,陈欣欣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掀开张扬的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从门缝里朝外面看守的道士道:“这位道长,我要出恭。”
“真是麻烦。”门外的道士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声,叮叮当当地开始解门上的铁链。
“多谢,多谢。”她赶紧向道士道谢,待房门打开,她正要出去时,身后却突然响起张扬的声音。
“我跟你同去吧。”张扬道。
她本是想趁着张扬入眠再起身行动,谁曾想她的动静早已惊醒了张扬,他一直默默聆听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一个姑娘家,张镖头同去……怕是不太方便。”陈欣欣颇不好意思似的笑道。
张扬沉默了一会儿,想了一想,缓缓道:“……那姑娘小心。上云观乃名门大派,处处守卫森严,不会有人伤了姑娘,姑娘只管放心,只是要注意山路难走。”
“好的,好的。”陈欣欣急忙应和了两句,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到似的慌慌张张地跑出门来。
小道士等她出来便又锁上了门,将她带到茅厕,守在门口。她见状嘻嘻笑道:“小道长,出恭哪有人站得这么近的,要是发出什么声音让你听了去,那你算不算破戒啊?”
小道士听了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转身走到远处站定,拿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死死地闭上了眼。
陈欣欣看他这样,不屑又得意地哼了一哼,进到茅厕来,从怀里摸出一张小纸条和一支笔,同样在舌尖上轻轻沾了沾湿,又在纸上匆匆写下几个字,随后踮着脚对着窗外撮起嘴吹了一声口哨,伸长了手臂等。不一会儿,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进了窗户,她把信纸在鸽腿上绑好——手法熟练多了——低头轻吻了吻鸽头,抖动一下手臂,鸽子便又飞走了。
“马上就要见到你了……”望着鸽子离开的身影,她在心里暗暗地道。
接着,她走出茅厕,来到小道士身旁,猛地一拍他的肩头,把他吓了一大跳,笑嘻嘻地道:“走吧。”
第二天一早,道士们早早地就起来做功课,把陈欣欣和宋星和也吵醒了。昨天的小道士又来送了一回早饭,还是几半冷馒头,看到前一天晚上三人没吃的馒头,他不免冷嘲热讽一番,把陈欣欣和宋星和气得够呛,于是三人又没吃早饭,就这样又冷又饿地僵持着。
“昨日堂审,该是全上云观所有重要人物都到场了吧?”宋星和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问道。
“除了云观主、白道长,上云观有份位的人,大概是都到场了。”张扬道。
“为何却不见那把剑呢……”宋星和小声喃喃道。
“你说的是‘采葛剑’吧。”张扬道。
宋星和不禁再次惊讶于张扬的耳力,自己的悄悄话全都被他听了去。
“采葛剑?”陈欣欣听到这个名字,也一下来了精神。
“其实我也早已猜到,这次的一系列事情大致都与之有关。毕竟江湖上盛传,这柄剑威力无穷,是一柄能够让所有者独步武林、号令群雄的宝剑。”张扬道。
“你是说,云观主的死和上云观丢失的镖物,都与采葛剑有关?”宋星和十分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