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上云观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却正是石道长。而此时站在上云观队伍最前头的,已经变成了手抱拂尘的木牙。
黑河见她出来,朝她行了个礼,笑道:“哟,石道长,哈哈。”
随着他这一笑,其他门派的众人也窸窸窣窣地纷纷议论起来。
上次之后,石道长的精神似乎变得有些敏感脆弱,并且容易激动,不知她是不是从这声笑里听出了什么别样的意味,拿着剑便朝黑河直冲而去。
黑河见状收起了笑容,转一个圈顺势将钢鞭向迎面而来的石道长抽去。石道长也不躲避,顺着钢鞭抡圆的方向展开轻功疾跑,三两步欺到黑河身前,左手捏起剑诀,右手将剑径直向他脖颈送去。黑河没料到她突然间爆发了这么快的速度,大吃一惊,急忙向后撤步。
“石道长,何必如此……”他正要开口说话,石道长又将剑向前一挥,扫向他的胸口。
黑河一下惊慌,想要加快后退的脚步,不料一个不注意,两脚相绊,猛地跌坐在地。
石道长手脚不停,改挥为劈,又往他头顶直直砍下。黑河赶紧将钢鞭向旁边一拨,挡开了来剑。
“我们可是一伙的!”他急急站起身来道。
石道长不去理他,重新将剑平刺,指向他的面门。黑河向后跃开一大步,留出长鞭挥舞的距离,“刷”地一下打向石道长的手臂。石道长此时怒火攻心,仍不去躲,竟强忍着疼痛伸出左手生生抓住了猛地飞来的钢鞭,稍一借力,飞身跃起,使出连环腿踢向黑河的胸腹。黑河情急之下将鞭后拉,石道长握得紧,却更拉近了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他胸口被重重踢中几脚,只好放开了鞭柄,石道长没了借力之处,反而停了下来。
“你……”他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而石道长的左手手掌硬接了他一记鞭打,也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石道长不容他喘息,立马蹲下向他的小腿扫去,黑河一口气没有喘匀,又急忙跃起躲避。石道长上步将剑一挑,趁他下落之时往他的下巴刺去。黑河赶紧向后仰身,石道长手肘往下一击,打在他的腹部,把他打下地去。黑河倒在地上来不及起身,石道长单膝跪到他的身旁,两手握住了剑向他的面门猛地扎去。眼见他就要命丧黄泉,忽然一柄洁白的拂尘挡在剑尖与他的身躯之间,木牙走到他们二人身旁语重心长地道:“大会比武点到即止,我想胜负已经明了了。”
石道长没有回头,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跪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黑河。木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恨恨地咬了咬牙,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回到了上云观所在的位置。
洪刚和胡竟也急忙过来扶起了黑河。黑河站起来后将手猛地一甩,强撑着独自惊魂未定地走下了场。
接下来,大会接着进行,胜者继续挑战,败者旁观助威,战到后来,各大派中只剩下上云观还未有败绩了。
“在场还有哪派英雄不曾出手,上云观在此恭候!”木牙双手抱拳,向全场英豪喊道。
按照大会规矩,如果再没有人出来挑战并打败上云观的话,上云观就将成为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胜者,直到下一次大会选出新的胜者前,拥有傲视群雄、号令武林的资格。
眼看会场无人应声,寂静一片,上云观众人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地灿烂起来。
“怎么还不来?”张扬却正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
“一定会来,不必着急。”张回安慰道。
再看宋王风,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那么,就由上云观……”木牙准备开始最后发言。
“红叶谷前来应战!”他话未说完,一句响亮的喊声响彻会场,几片火红的枫叶飞入会场,接着几个身着红衣的男子从天而降,一个接一个踏在枫叶上进入了会场,落在上云观对面。
枫叶本是极轻的东西,他们以高强的腕力将枫叶飞入会场,使其高速旋转而能一直保持横平的状态不落下,可见他们的暗器功夫之高。
另外,他们从不同的高度飞入枫叶后,每一脚踏在枫叶上都不将其多踩下半分,如下楼梯般轻松地踏在每一级枫叶上徐徐进入了会场,身子竟似比鹅毛还轻,他们的“踩叶轻功”又比能够“水上漂”的苍南派要高明了许多。
张扬看得清楚,为首的那个年轻男子背着和那晚一样的长布袋,如果正如她之所想,里面就是那柄传闻中具有巨大威力、令人争得头破血流的采葛剑。
张扬朝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红衣人们。
“看来确是采葛剑不假。”直到这时,宋王风仿佛才认真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