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人的力量,加之红衣男子也渐渐没了体力,他们与老耿的对决又吃力起来。
眼见情况紧急,必须有人立马为张扬吸出一些毒血来缓解她的痛楚不可。
在场的人都看出了眼下的情况,宋星和低头看了看怀里正在接受屈采萧治疗的采葛,犹豫着难以下定决心。
“我也是爹妈的孩子啊……”他在心里想。
他从小没有母爱,此时刚刚失而复得的母亲正因为自己而身受重伤,□□着躺在自己怀里,危在旦夕,又怎能轻易舍弃?
“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我的母亲又将如何?”他的心一阵疼痛,进退两难。
采葛身子虚弱,毒发后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却仍紧紧拉着宋星和的手,口里含混不清地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星和,星和……”
“娘,我在这,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宋星和柔声安慰着采葛,他说话时,一股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他不敢回头看张扬,喉头一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张扬虽然痛苦,意识却还清楚,她听到宋星和的柔声细语,费力地睁开耷拉着的沉重的眼皮,从一片模糊中看到采葛紧拉着宋星和的手,宋星和也紧握着采葛的手。看着他长时间地担忧地低头看着怀抱里的采葛,偶尔回头望望自己这边,张扬心里忽然有些冷清。
感受到张扬期许的目光,面对母亲的需要,加上内心歉意的积压,压力逐渐变大,宋星和的内心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些许变化:“白发算得了什么伤?世人谁又不会经历呢。世上哪里真有那么厉害的毒?每个人的伤痛,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内心的惶恐与想象吧。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事,谁又能替我着想呢?”
人们在无法做成某件事时总倾向于找一个借口为自己开脱,这表面上是在向别人解释,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你只看到了她的满头白发,又可曾见过她遍身因痛苦而抓挠的伤痕?你可知她每个夜晚会怎样失眠,在梦里会怎样挣扎、流多少眼泪,又会因为可怕的梦魇而惊醒多少次吗?”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在他身边响起,是张回。
“若不是因为你的鼓励,她可能还不会卸下自我保护的伪装。现在她□□地暴露在痛苦之下,你却却步了。”张回继续镇定地说。
他的语气里没有批评,没有责怪,沉静的态度让人无法否认他所说的一切。
宋星和惊诧地望着身边侃侃而谈的张回,来不及深究他是如何看穿自己的想法,只看到他的身影在太阳下显得那么光明、挺拔,宋星和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陈欣欣在不远处扭头看了看宋星和,见他没有动静,便挺身而出奔到张扬身边,拿起她的一只手,用石头划破一个小口,俯身就要吮吸起来。
“阿林!”蓦地,从头顶传来一声呼喊,一片树叶从陈欣欣脸前飞过,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抬头往上看,另一个人立马从她手中接过了张扬的手,低头吸出一口毒血,转头吐在地上,是乌黑的颜色。
“张公子……”陈欣欣有些惊讶。
张回没有说话,继续重复着他的动作,张扬将目光缓缓转移到他的身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痛苦地闭上了眼。
这种痛苦,一部分来自□□,一部分来自心灵。
宋星和在不远处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不知是该庆幸于张扬有人照管,还是恼怒于自己的退却。他的心脏一紧,也感到了一些不适。
另一边,红衣男子时刻关注着陈欣欣的动态,这下一分心,只听“啊”的一声低吼,他不慎被老耿的采葛剑气划到,从空中坠落下来。还好他身子轻巧,摔得也不是很重。
“哥!”陈欣欣又急忙奔到他的身畔。
这下,便只剩下宋王风与老耿单打独斗。
而老耿也开始变得愈加焦躁。本来他要是双手成掌,敌人一起进攻也不一定能敌得过他的“千冢万蛊手”,但他又不舍放下那把费力得到的宝剑,掌剑相配,反而威力大减,况且随着体力下降,与宋王风一人也堪堪只能勉力相持了。
再打几招,两人都挂了彩,各自暂且休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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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十六)真相
采葛虽然毒发,但她体内的毒素毕竟只是在为宋星和吸出毒血时间接感染的,是以中毒程度不深,且又不是老耿的主要攻击对象,在屈采萧的诊治下,她慢慢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