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却又多出多少麻烦事来。”张扬叹道。
“可采葛剑本来是在老耿手上,若不是红叶谷冒死夺剑,今日不知又将掀起多大的fēng • bō!你们可知,姓白的向上云观报信,说在海里一个小岛上发现了老耿及宝剑的踪迹,约上云观众人一起前去夺剑。我召集了红叶谷的人,出海去寻那个小岛,上岛后与老耿好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战。好在我们人多,并且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拿到了剑,又回到陆上来。但我们一出岛,老耿便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我们一路边跑边打,到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说到这,红衣男子痛心地拍了拍胸脯。
“可你们怎地会跑到上云山上去?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还曾见过一面。”张扬道。
红衣男子没有说话,扭头看了看陈欣欣。陈欣欣则低着头,也是一言不发。
张扬见他们不愿回答,也没再追问,心里却已略知一二。
采葛一直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等到他们停下来了,便小心翼翼地问:“那云观主……也是被红叶谷所杀吗?”
红衣男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确实到过上云观御风林,那一片没有地方可以藏身,从入口到藏书阁又远,但我估计过,凭我的轻功,只要有人将门打开,我应该可以一瞬之间闪身进去而不被人发觉。我也想过进去后要怎么应对云观主,但我想我除了轻功外没有可以胜过他的地方,于是只打算拿了东西就跑。我提前埋伏在那,终于等到有人来送信——也就是张镖头——不过那时……不是这幅打扮,”他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张扬,接着道,“我也确实在你送完信从藏书阁出门的瞬间成功飞身进去了,但我刚进门,就看到云观主已经倒在院子里没了气息。所以我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了信便离开了。”
听到他说的与之前他们在上云观所做的推测相同的地方时,张扬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宋星和,但她立马努力忍住了这股冲动,不知道宋星和是否也有转头看她。
“这就奇怪了。那云观主究竟是如何遭遇不测的?”采葛疑惑地思考着。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张镖头。毕竟我亲眼所见,在我之前,与云观主共处一室的只有张镖头一人,”红衣男子道,”但是我又觉得奇怪,既然信还在云观主身上,张镖头下此毒手又是为了什么呢?于是我快速查看了一下云观主的尸身,发现他身上没有一处伤痕,大概是中毒而死。”
“中毒?”大家都惊疑地看向红衣男子。
“但在我埋伏的几日中,除了负责送饭的小道士外就只有张镖头接近过藏书阁,无法确定究竟是谁下的毒。”红衣男子回忆着说。
大家正思索时,采葛却突然低着头苦笑了一笑,笑容惨淡而悲伤。
“每顿送饭的小道士是同一个人吗?”她问红衣男子。
“是。”红衣男子道。
“呵,她连这样的后手都留好了。如果被人发现,就可以让这个小道来当替罪羊。”采葛冷哼道。
“谁?”大家又都好奇地转向采葛。
“石梦竹。”采葛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地道。
“石道长?”张扬不禁惊呼出声。
“多年来,上云观的伙食一概是由她负责的。”采葛恨恨地说。
“怪道上云观之人没有往这个方向起疑。”张扬道。
“何止是因为她向来照管全观的饮食而没有引起怀疑?她既与白道长狼狈为奸,云观主不在后,以她在上云观地身份地位,又有谁敢把念头动到她身上去?况且云观主之良善,上云观之呆板,他们又怎会去怀疑自己身边的人?”采葛说着悲愤交加,几乎要流下泪来。
“这么简单的事,上云观只要检查一下云观主的尸体就能发现,竟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陈欣欣皱着眉头地说。
“上云观观规森严,得道之人的死亡被看作灵魂升天,尸身也会被好好保管起来,择日焚烧。此前道徒们还要对着升天之人的尸身诵经祈愿,极为虔诚。而观主的尸身更被视作神圣之物,要受供奉礼拜,大家自然不可能轻易冒犯。”张扬解释道。
“呵,无聊的规矩。”采葛冷笑道。
“只是石道长却为何要加害于云观主呢?”张扬思索着。
“这还不简单,云观主死了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一听到姓白的死了,看她急成了什么样,这不就可想而知了吗?”陈欣欣抢着道。
“你是说,她是为了白道长而害死了云观主?”张扬有点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这样既能帮助姓白的登上观主之位,又能除掉一个对她的威胁。”陈欣欣说。